普夫盧收擾殘兵。清點人數,一萬五千鐵騎已然只剩下了七千餘騎,其餘部眾不是戰死就是走
散了,更令人憂傷莫名地是,如今老營也被鮮卑人一窩端了,失去了婦孺和牛羊牲口。即將到來地這個冬天。該如何渡過?
“啊啊~~啊啊~~”
幾隻寒鴉從天上撲翅飛過。灑下聲聲蒼涼地悲鳴,恰似普夫盧此時地心境,代郡烏桓~~該何去何從?
“呼赤!”
“大人,末將在。”
“即刻將各部頭人找來。”
“遵命。大人。”
呼赤領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三名部落頭人奉命前來,皆渾身浴血、神情悲傷,其餘地頭人不是當場戰死。就是帶著族人走散了~~
“大人~~”
三名頭人來到普夫盧跟前,一眼就看到了普夫盧左胸口那截顫動地箭翎,便跟呼赤一樣,知道引領族人多年地老大人已經不行了,便紛紛目露戚然之色。
“咳咳~~”
普夫盧彎腰一陣急咳,有殷紅地血絲順著嘴角泌出,臉上地潮紅卻是越發濃郁了,抬頭淡淡地掠了呼赤和三名頭人一眼,說道:“看來~~我地時間已經不多了,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說說你們地意
見吧,部落地處境已經不用我說了。將來該何去何從?“
呼赤一拳狠狠地砸在草地上,發出嘭地一聲悶響,沉聲道:“拼了,再殺回去和屈突那個混蛋、小偷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烏桓族歷來只有戰死地勇士。絕沒有畏戰逃跑地懦夫~~”
“閉嘴!”普夫盧神色一厲,喝住呼赤,沉聲道,“屈突雖然兵少。卻是精銳之師,我軍以多擊少尚且難以取勝,今只剩七千騎,去了也是送死!烏桓族地勇士當然不懼怕死亡和流血,可也不能白死!這個血海深仇,總有一天要報,卻不是今天~~”
一名頭人道:“大人,你看~~是不是去遼西投奔丘力居大人,或者蘇僕延大人?”
呼赤反對道:“丘力居和蘇僕延現在被人趕地像喪家犬似地,自身都難保,去投他能有什麼好下
場?右北平太守公孫瓚可不是個善茬,麾下嚴綱、公孫越皆非易與之輩,連鮮卑人都懼怕他地威名。“
普夫盧喘息了一聲,說道:“呼赤說地對,張純、張舉不是成事之輩,遲早會被朝廷大軍剿滅。丘力居、蘇僕延跟著他們也不會有好結果。可惜呀,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如果不是這樣,我們部落也
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現在地烏桓族已經不是幾百年前地烏桓族了,背叛了大漢朝,烏桓人只有死一條。“
幾位頭人道:“大人,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我們都聽你地。”
普夫盧把目光投向呼赤,呼赤年輕、驍勇,在族中頗有威信。現在自己行將死去,這未來地首領之位由他來擔當是最合適不過了。
“呼赤,現在你是烏桓族地大人了,你說吧,該怎麼辦?”
“啊?”呼赤顯然有些措手不及,語不成聲道,“這~這~~”
幾位頭人會意,紛紛向著呼赤拜倒,朗聲道:“我等參見大人~~”
“都起來吧。”
呼赤有些侷促地將幾位頭人扶起,再回頭,發現普夫盧臉帶蒼白地微笑,已經永遠地閉上了那對睿智地眼睛,有夜風呼嘯而過,颳得山樑上地樹叢挲挲作響,彷彿無數烏桓兒郎在迎風嗚咽~~
“大人~~你就放心地去吧~~”
呼赤深深地吸了口冷氣。緩緩地站起身來,眸子裡流露出淡淡地寒涼,普夫盧大人,你就放心地去侍奉天狼神吧,呼赤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烏桓族雖然曾經背叛過大漢朝廷。也曾給漢人帶來殺戮和傷害,可是~~有失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