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有些擔心沉舟一箭的父母會不喜歡她,排開不太會說好話,與不怎麼喜歡做家務這兩點外,她還是個做遊戲代練的。
當初家裡人那麼憤怒,與她做遊戲代練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如果她畢業後只是不回家,但選擇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工作,家裡也不至於那麼生氣。
畢竟太多人都覺得這是一種不務正業的體現,又不是做遊戲的公司,在遊戲裡賺錢,算什麼?
如果沉舟一箭的父母不能接受,那她也願意為他說點謊,比如,假裝自己的工作很穩定……儘管這樣騙人騙己,感覺難免有些怪異。
但沉舟一箭搖了搖頭:“不需要你說謊,有我在呢。”
他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好一會兒,支吾道:“其實……其實吧,上次,上次讓五萌說謊,我爸媽沒太聽懂,回頭掛了電話又問了我好幾次,我就拐彎抹角的把他們忽悠到最終目的地了。”
“說人話。”陳寧聽不懂。
“他們問:‘那個遊戲行業是哪種啊?累不累啊?每天都做點什麼啊,陪你的時間多不多啊?’各種問題,我頭都大了,就乾脆和他們說了……我說:‘哎,其實就你給我一分錢,我為你出一分力,利用自己的技術與能力幫人做點別人不想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
“然後他們聽得雲裡霧裡的,我就又說了一句:‘我不是也玩遊戲嗎?比如哪一天我需要在遊戲裡達到某一個成就,但是我懶,我就可以花錢找他們來做。’他們就懂了,而且完全沒有反感。”
沉舟一箭確實不是一般地會拐彎抹角,他總能把好好的一句話換好幾個方式來忽悠,從高大上到簡單粗暴,逐步遞進,然後給人一種“哦!原來是這樣!”的錯覺。
到了這個地步後,聽者基本就只顧得上恍然大悟,沒空搭理這句話本該表達的核心內容了。
“厲害,你們屯裡人真會說。”
“哎,你都誇我會說了,還總讓我說人話。”
“就是你太會說了,有時候不讓你說人話,我根本聽不懂。”陳寧笑著,轉身望回了遊戲。
沉舟一箭見她注意力已經挪開,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只吐出來一句:“所以你決定跟我回去了?”
“嗯。”
沉默,好一陣的沉默後,沉舟一箭忍不住齜牙無聲地笑了起來,那心花怒放卻又強忍著一聲不吭地扭曲模樣,讓陳寧有些哭笑不得。
為了迎接新妹子入幫,溪山閣臨時舉辦了一個小小的活動,邀請了懸劍煮酒的人一起慶祝。
其實溪山閣也是一個大幫會了,平日裡來來去去的幫眾數不勝數,可偏偏綠洲這個姑娘比較特殊,她可是被九霄雲外趕出來,並一直堵在復活點殺的人。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敵人恨得咬牙切齒的敵人,更該用熱情與愛去擁抱!
所以,活動主題就叫《好想敵對天天內訌,多訌過來一點妹子》。
至於綠洲有沒有可能是敵對特意演戲送來的一個臥底,大家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最後都覺得這樣的懷疑沒有意義。
九霄雲外的管理層又不是傻子,再怎麼天真幼稚,也不至於認為隨便使點苦肉計,就能讓自己幫裡的人完全得到溪山閣與懸劍煮酒的信任。
這樣的臥底,放過來也太過明顯。
就連寸陰蟬也認為九霄雲外不會在這個時候可以安放一個臥底過來,她太熟悉徒留悲風和按鍵傷人的行事風格了,這種漏洞百出的事他們不會做。
“所以,嬋姐你也覺得綠洲沒問題,對吧?”溪山閣的九尾問。
“也許呢。”寸陰蟬不再多做評價。
也許,有問題呢?
她退幫都有些時日了,忽然間站出來一個開口閉口都為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