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車子裡,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飯店消失在海邊,覺得欲哭無淚。
與離家時同樣的夜色,她再度回到了這個原本她以為不會再來的地方。
宅第之中除了草地庭園有幾盞裝飾用的燈之外,屋子邊緣的照明完全靠黃心水晶在做支撐,屋內卻半點光亮也沒有。
不過,警衛依然多如春天盛開的花朵,失去了交通工具,身上又沒有半毛錢,逼不得已,她只得繼續往前走。
景象和她當天離開時相似,教她覺得奇怪;這家人既然沒有主人在家,那麼她又為什麼被指定送回這裡?
什麼叫兩老思念過度犯疾?他們兩個人在遠遠的紐西蘭已經半年沒回家了!何來過度思念?
什麼叫爺爺不堪打擊?他老人家健康過了頭,再活個三百年都沒問題!
什麼叫為夫念昔日之情?他根本沒有愛過她!
還有──她居然只值三千萬?這種價碼根本養不起她房間裡的喀什米爾地毯。
按捺不住的火氣直線上升,她敲著門開始低吼:“路奕大總裁,你最好出來把話說清楚!”
等了幾秒──沒有聲音。
她吐了口氣,這才緩緩地開門,初時立在門邊,她感覺屋子內暗得出奇,本能的伸手找尋電燈開關,卻發現連平時的警示燈也找不到了。
“老……管家未免太不盡責了吧?”她埋怨了一句,轉頭又喊:“到底有沒有人在家啊……”
話還沒說完,室內的燈光突然全數亮了起來,一時間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嚇壞她的是屋內並不是沒有半個人,而是聚集了起碼約四五十個人。
客廳裡也被精心裝飾過,正堂上掛了個大大的紅壽字,貝威就站在字的下方,笑嘻嘻的看著她。
除了貝威,身旁還有路奕的父母,以及一竿子公司的親戚主管們,依然是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怎麼回事?”
她面色僵硬的瞪著路奕,他則好整以暇的立在樓梯口,唇邊的笑意惹得她更覺莫名其妙。
眼前的陣仗看起來不小,但……好象全衝著她來似的?
“你到底在玩什麼?”
“你沒有遵守約定,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路奕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哪裡沒有遵守約定?是你……”她眉頭一蹙,發覺隱瞞的事情也到了必須坦白的時候。
她轉而面向貝威和路奕的父母,冷聲道:“你為了權位而娶我,這項協議我可是一直信守承諾,始終沒有向這個老傢伙提起過,我不懂,你還有什麼資格批評我?是你自己說過,在我認為可以離婚的時候,你絕對會同意簽字;現在呢?你不僅一直拖延,還登這個……什麼爛頭版!”
她無法抑制的怒火終於爆發,這些年來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知道她愛上他之後,卻始終無法得到結果的惶然心情誰可以瞭解?
她只想完全脫離這個環境,離開這個永遠不會愛上她的男人,難道這也有錯?
路奕面不改色地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凝視她眼眶中的盈盈水光,他明白她的委屈。
“這些事,我已經向爺爺解釋過了!否則他不會允許我釋出那份俗又有力的頭版告示。”
“那好呀!老傢伙,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該放棄要我弄什麼菜了吧?你該處分的人是他!”她指責。
貝威只聳了聳肩。
路奕介面道:“當然,爺爺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所以他已經說明了處罰我的條件。”
“很好!”她愈聽愈不明白,“那你們登那篇報導是怎麼回事?你們不顧面子,我還想做人!”
“如果我不那麼做,我不知道要到哪裡找你。”路奕坦言,他自她消失的那天開始即無法成眠,他欠她太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