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蛋不知李老二為何發怒,擦了擦眼淚,“二爺,湯要是不夠你再叫我。”
熬過了最難熬的一夜,李老二從未覺得時間能過的如此緩慢,當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幾乎是無意識的朝李老三的房間走去,每天這個時候,都是他叫李老三起床鍛鍊的。
往前邁了幾步,這才猛然清醒過來,老三已經沒了,這是事實。
過了一會兒,李老大也醒了,兄弟倆碰了面,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吃過了早飯,就陸續有人上門了,基本上西郊地界上的販夫走卒都來了,當然這其中最多的就是道上的兄弟,李老三的葬禮可謂聲勢浩大,光花圈門口就擺了幾百個。李老三生前就愛熱鬧,李家哥倆也想把這葬禮cāo辦的熱熱鬧鬧的。
金河谷是早上九點到的,昨天事情一發生他就知道了,金氏地產在工地上的幾個工作人員在事情發生的第一秒就跑了,他們知道那幫工人的厲害,害怕被牽連受害,跑了之後就給金河谷打了電話,彙報了情況。
金河谷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收到李老三被打死的訊息。他左思右想,不敢趕去兇案現場,害怕被李家哥倆撕了,畢竟人是在他的工地上沒的,在家裡想了一夜,金河谷知道自己不能總不露面,是該出來與李家兄弟交涉一下,表示一下慰問,否則李家兄弟還認為是他理虧不敢現身呢。
金河谷帶來了花圈,一進李家的院子,他就流下了眼淚,醞釀了一路的情緒,眼淚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刻流了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好演員的苗子,說不定過兩年也能自己投資自導自演一部電影。
“二位,驚聞噩耗,我連夜從京城趕了回來。”金河谷握住李老大的手,神情悽然。
李老大見他鼻子上貼著膠布,問道:“金大少,有些rì子沒見你了,鼻子是咋的了?”
金河谷嘆道:“此事說來話長,李老大,你家老三的死雖說跟我沒什麼關係,但畢竟事情發生在我的工地上,我心裡也覺得愧疚的很,這張支票聊表心意,你收好。”
金河谷把兜裡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拿了出來放到李老大的手裡,這是一張三十萬的支票,他想透過這張支票了卻麻煩,希望李家兄弟rì後不要尋他的麻煩。李老大轉臉去找李老二,剛才還在他旁邊的李老二此刻不知跑哪兒去了。他本想徵求一下李老二的意見,見李老二不再,猶豫了一下便收下了,畢竟三十萬不是小數。
昨晚蕭蓉蓉在林東家裡過了一夜,跟他提起李老三在金河谷的工地上被工人打死的事情,林東就覺得應該過來看看。前些rì子,李老瘸子兌現了他那天在鴻雁樓的承諾,把手上一間酒吧當做賠罪禮送給了林東。這事情是李家三兄弟辦的,況且林東對李老二印象不壞,心知他此時過的艱難,應該去看一看。
一早,他就去了壽衣店買了花圈,開車到了李家,正好在門口看到了李老二。李老二正悶頭吸菸,猛的瞧見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林東,你怎麼來了?”
李老二把菸頭從嘴裡拔了出來,吃驚的看著林東。
林東把花圈拿下來,自然有李家的馬仔過來拿走,朝李老二一笑,“李老二,我主要是來看看你。”
不知怎的,李老二忽然覺得心田一暖,似乎從未有人那麼關心過他,想到林東和他幾乎是對立的立場,又覺得不可思議,板起臉道:“我很好,謝謝你能過來,裡面請把,中午吃了飯再走。”
李老二帶著林東進了院子裡,金河谷正和李老大聊著,他無意間看到了林東,目光忽地變得凌厲起來,猶如殺人的利刃。
金河谷下意識的摸了摸貼在鼻子上的膠帶,心中泛起無邊的仇恨,昨天工地上發生的事情,他一併算到了林東的頭上,心想若不是林東當初扔了個假炸藥包在他的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