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低頭,潔白的清光灑下,留下一抹迷醉。
滿園的鬱金香,夢幻的紫色,盛著月光,這夜晚寧靜且模糊。
城堡裡,一位白色的小精靈偷偷跳下窗戶,小巧的身影落在紫色的花海中央,點點花粉飄揚,凝聚起星星月光。
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吐出舌頭,擺了一個鬼臉。
“想看住我,門都沒有。”
轉頭間,柔順的白髮飄起,粘著醉月的花粉,向旁邊的荊棘跑去。
紫色的眼睛映著紫色的鬱金香,她覺得她是精明的小鹿。
牆角的女僕捂著臉,要不是命令,多少得給這傻狍子一個驚喜。
滿園的荊棘陰森恐怖,她沒有感到害怕,她經常來這裡冒險,烏鴉、蝙蝠、老鼠、蟲子,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但她要去城堡裡玩,就像以前一樣。
班尼特眼裡的灰光微閃,他已經察覺到了丹妮斯的到來,但他沒有說什麼,人家背後是大法師,惹不起。
大門直接開啟,先看看她是什麼事吧。
丹妮斯是看都不看大門,她從來沒從大門進過這座城堡,今天她也沒打算從大門進。
順著側面牆壁的壁虎,爬到窗子上,“噗通”一聲跳到屋子裡。
難為原本的女僕們了,裝聾又裝瞎,還得學演員的自我修養。
班尼特可不慣著她,正門不走跳窗戶,什麼毛病,沒等她起身,就飄到了她的旁邊,魔力灌注手臂,抓著她的胳膊,直接就將她提了起來。
丹妮斯也是懵了,紫色和灰色交匯,小巧的臉上寫滿了迷茫。
“唉,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班尼特頭上有了一個#號,這是什麼物種,傻狍子?看著對方眼裡的紫色,她是真傻,還是瘋子?
這裡可沒有大法師。
灰色的眼睛微微亮起,丹妮斯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好吧,這是個真傻子。
班尼特頓感無趣,將小土豆放在了地上。
“你來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我就是來玩的。”
“這裡有主人了,你來之前該打聲招呼。”
“打了招呼,你就會讓我進來玩嗎?”
“不會。”
班尼特轉身飄到沙發上,拿起那本厚厚的筆記本。
“沒什麼事你就回吧,這裡沒什麼好玩的。”
說罷開始研讀功課。
門是開著的,丹妮斯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大門關閉。
……
白化病,基因病,這是一種非常痛苦的病,併發症也是相當明顯,首當其衝的就是畏光症,不僅僅是陽光。
他門的眼睛見光流淚,他們的面板極其敏感,非常容易過敏,他們的性格大多也很自卑,因為人們的眼光永遠帶著異樣。
丹妮斯喜歡夜晚,沒有異樣的眼光,沒有折磨她的紫外線,有的是溫柔的烏鴉,跳腳的蝙蝠,可愛的老鼠,還有千奇百怪的蟲子。
她回頭看向城堡,昏暗,陰森,孤獨。
這裡和她其實是一樣的。
無論老法師給了她多少愛,都沒人陪著她長大。
她忽然想海倫了,那是她為數不多的真心夥伴,至少海倫把她當夥伴。
內心敏感的人極易感受他人的惡意,而丹妮斯,她還有魔法加持這份敏感,無論這惡意多麼的小,她都能感受到。
班尼特的目光裡,沒有對她模樣的歧視。
這或許就夠了,繼海倫,這是第二道她敢直面的光。
她的世界,他們的世界,一直是畏光的!!!
敏感的面板又開始發癢,她已經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