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一點,他又怎麼能看清自己的心呢?”林景賢平靜的說。
“當年,小趙其實也是被你算計了吧。”
“我所依憑的,不過是他的愛而已。”林景賢看向窗外,烏雲壓得很低,一場大雨正在醞釀之中。“他愛我,我愛他,僅此而已。”
“好吧好吧,”嚴靳把手機拿遠一點,“差不多可以接那位的電話了吧?在不接,他說不定都要闖進我家來了。”
當陸京華接通電話聽見嚴靳懶洋洋的“喂,哪位?”時,他甚至愣了一下,“喂喂,有人嗎?沒人我掛了。”
“嚴靳!我是陸京華。”陸京華趕緊回過神急匆匆的說道,“景賢最近和你聯絡沒有?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陸先生啊,你好。”嚴靳慢吞吞的打招呼,“你要找小賢?”
“是啊,他最近和你聯絡沒有?我一直打不通他的電話。”
“沒有。”聽了嚴靳的話陸京華如墜冰窟,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報警嗎?
“三天了,我已經三天聯絡不上他了。”陸京華握緊手機,“你還有別的途徑可以找到他嗎?”
“沒有。”嚴靳的再次否認換來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嚴靳勾起嘴角,又補充道,“不過,我大概能猜出他去哪裡了。”
坐在火車上的時候,陸京華什麼行李也沒帶,包裡只有手機錢夾和林佳人匆忙塞進去移動電源。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對面坐了一對夫妻,兩個人都在瞌睡。車廂里人不多,這不是一條旅遊線路,所以他才能買上當天的票,去那個不知名的小地方。
“明天就是他爸媽的忌日,”嚴靳的話在腦海裡想起,“他大概是回去家鄉祭拜他們。”
“這樣啊,”陸京華總算放下了心,“可是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因為,再過一天,”嚴靳的嘆息順著聽筒傳過來,“就是他的生日啊。”
陸京華在中二的年紀也曾偷偷傷心過,因為未曾謀面的父親。當初陸父和母親私定終生,但是陸家看不起母親寒酸的出身,逼得懷孕的她遠走他鄉。而年輕的陸父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兒受苦,除了偷偷匯一點錢之外毫無辦法。直到陸父站在陸氏家族的權力頂端,才能正大光明的接他們回家。雖然出過一次車禍,陸京華很多以前的事都記不太清了,但是,他一直記得母親始終陪在他身邊,盡力去彌補缺少的那一部分父愛。
而林景賢呢?13歲的少年就失去父母,別人家的小孩還在撒嬌耍脾氣的時候,他是不是受了委屈,只能一個人抱著膝縮在角落默默哭泣呢?雖然他說過,姑母一家對他一直很好,但那又怎麼能和親生父母相比?每一年,本該是開心慶祝的生日,林景賢都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去度過呢?
陸京華不敢去想了,他好像透過玻璃,看見小小的林景賢坐在一塊圓圓的生日蛋糕前,虔誠的許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心願。蛋糕上蠟燭搖曳的火光照亮了他臉上晶瑩的淚滴。
再快一點吧。陸京華默默看著不斷後退的黑影,讓我快點到他的身邊。
這輛列車要穿越黑暗,在明晨時分才能抵達那座小城。陸京華捨不得閉眼睡一覺,這條路,這兩邊的風景,也許是林景賢看過千百遍的。現在它們都籠在黑暗之中,卻並不妨礙陸京華在心底勾勒出它們的樣子。
走一樣的路,看一樣的風景,似乎這樣,離他就能更近了些。
林景賢抱著一束白菊花,提著些水果點心,慢慢踱步,走過一排排墓碑,站定在熟悉的位置。“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林景賢一邊擦去積年累月的灰塵,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生活。
“這幾年一直都沒來看你們,對不起。我在外國生活的還算不錯,順利地畢業,現在回國開了一家小店,業餘時間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