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笑了，認命了，誰讓她是葉染染呢？

之後的之後，在遊戲裡接近她，瞭解她，看到她與黑衣刺客在一起，立馬買了追蹤器追蹤，在聽到紅燒肉近乎調戲的語氣，手起刀落，他殺了他。這是他第一次在遊戲裡這麼毫無道理的“濫殺無辜”。

他一直以為她的心底還有那個男生，那個應該是叫做邱巍然的男生。他曾無數次在高中校園裡看到兩人的嬉笑打鬧，在那個男生面前的葉染染是如此活潑和無所顧忌。反觀自己，在他面前，她總是那麼拘謹，一聲聲叫著他學長。

這讓他很惱火，很嫉妒，也很無力。他可以輕輕鬆鬆解決融資問題，做出風險評估，然而對著葉染染，他卻不知如何下手。只能一次次用著試探，動著小心思，讓她漸漸習慣自己的存在。

還記得高三，葉染染第一次進他們教室，那是給肖陽送學生會禮物，在她害羞著離開的時候，他故意從後門隨著她的腳步，與她相撞，只是，很失敗，她在見到他後，神色幾變，幾乎跑著離開。

在她第一次早晨來他們教室檢查儀表的時候，他更是幼稚得將自己的校徽別針弄斷，只為了和她說幾句話。

想著想著，封景綽有些惆悵，這麼明顯的表現，這麼不符合自己的作風，他怎麼會沒有察覺到，其實一切都只源於他對她的好感？

周宜歡決定與他分手是因為他手機裡的一張照片，無意中在學校的公告欄看到學生會的新成員照片，他不知道為什麼，當天就上網在學校網站公告欄下載了她的照片。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張照片就這麼一直在他的手機裡。即使後來換了好幾部手機，唯一不變的就是這張照片。

當他以為她很幸福的時候，他是真心想好好和周宜歡在一起，到頭來，沒想到自己還是做不到，到了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原來有些人是無法替代的，有些感情也是無法改變的。

大概葉染染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只是，他很無力，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以至於處處在遊戲裡找尋相關劇情來試探和勸慰她，以至於借用陳露的名送她費列羅和特產，以至於讓她去找自己的小姨媽嚴安拿檔案以此找機會見她。甚至，他還“卑鄙”地以另外一種身份，潛伏在她的身邊，用著微信，天天和她在群裡聊天。

回首種種，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葉染染就已經在封景綽的生命中，密不可分。

站得太久，腿漸漸感到僵硬，封景綽嘆口氣，想要找尋座位坐坐的時候，一轉身，一個低頭看路的姑娘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她終於回來了。

“染染……”帶著長久等待後的歡喜和小心，他叫出了她的名字。而她，抬頭望著他，久久不語。

葉染染在看到封景綽的時候不自覺的有些激動，然而冷靜下來後，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她一步步走向他，來到他的面前，笑著說道：“學長，你怎麼在這裡？”

既然拒絕了她，又怎麼還會在這裡？

她真的累了，不喜歡這般的反反覆覆，她不指望他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她只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

此刻，看著明顯有著黑眼圈的葉染染，封景綽的心一陣發疼，過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著葉染染表達，只能在遊戲裡對著她打上一句：我喜歡你。可是現在，一切都確定了，他想，連表白都被她搶了先，那麼剩下的就該是他了。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趕在封景綽說完前打斷，只因為她以為他不過是在二次拒絕她。可他怎麼會明白呢？她要的並不是這一句話，就算是拒絕，他也不需要說對不起，一切都是她的心甘情願。這段記憶陪伴著她度過了青春歲月，即使結局慘烈，她也不會後悔。

所以，他的歉意，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