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董宣直接把花生酥塞進她的嘴巴里,湖陽想吐都吐不出來,那塊花生酥就在她的嘴裡慢慢融了。
哇!味道果非一般花生酥可比,的確香甜可口,甜而不膩,香而不油。
她正要伸手再取一塊他的心頭好,繁錦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慢慢說,什麼事?”處變不驚,這個繁錦是怎麼教也教不會啊!
怎麼可能不驚呢?繁錦大叫:“公主,公主,皇上派了宮人偷偷出來告訴您,皇后大鬧,抬出了國丈當年傾家輔佐皇上一事,逼著皇上將大司空宋弘處死。”
董宣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皇后也能逼皇上?繁錦姑娘,你嚇唬人也請編給好點的謊話。”
“編什麼編?誰還有那個閒心?皇上那邊已經火燒眉毛了。”繁錦拽著湖陽的袖口直吵吵,“怎麼辦啊?公主,這次皇后把仙逝的國丈爺都抬了出來,我看八成挺不過去了。”
“挺不過去也要挺,宋大人不能死。”湖陽起身招呼繁錦,“取朝服。”
董宣倒頭大睡,宋兄有人管了,他可以睡個好覺了,好累啊!怎麼感覺這麼累呢?
“忘了告訴你了。”湖陽停在門邊,笑容吟吟,“我賞給宋夫人的那瓶是補陰極品,對女人是最好的了,可惜被你給喝了。”
“什麼?什麼?補陰極品?”那是什麼東西?
湖陽回首,滿面千嬌百媚,“我記得董大人你至今未曾婚配吧?”
“啊?嗯!”
“那就不打緊了!不打緊了!”
什麼不打緊啊?他只覺得全身虛軟,還不打緊?
湖陽一身朝服走進內廷,遠遠地就聽見皇后娘娘哭天搶地的聲音,旁邊照例是陰貴人溫婉的勸說聲。
皇上坐在正位之上,默不作聲若有所思的模樣只能解一時之困。所以當他看見長姐走進來,彷彿看到神仙從天而降。
“長姐,你來了?找朕有何事嗎?”
皇后娘娘最厭惡的就是他們兄妹二人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找準了機會先下手為強,“長公主,你不會是來替那個害死我嫂嫂的宋弘求情的吧?”
已經把話說到這分上了,湖陽索性接了下去,她鄭重地跪在皇上身前,皇上忙叫宮人將她扶起,“長姐,您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不妨對朕直說。”
“湖陽求皇上恕大司空宋弘無罪。”
皇后娘娘喜歡挑明是嗎?湖陽成全她,“大司空宋弘是為了推行皇上的新政才會與國舅夫人起了爭執,國舅夫人之死純屬意外,並非大司空一人過錯,還請皇上恕他無罪。”
皇后輕蔑地笑望著她,“我說長公主啊,我知你素喜宋弘這樣文質彬彬又溫婉多情的男子,可感情這東西也要有的放矢啊!人家宋弘都已經明確對你說了,他是寧可要糟糠之妻也不要你這個尊貴無上的長公主,你還不要體面地為他求情——當真是飢不擇食了嗎?”
“給朕住口!”皇上呵斥皇后娘娘的口沒遮攔,可該說的她都已說了,該聽的湖陽也都聽到了。
陰貴人摩挲著她的脊背,她知道,陰貴人是在默默地支援她。其實,她的心並不感到痛。早就料到皇后娘娘會取笑她打擊她,她也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皇上、皇后,二位還記得棘陽一役嗎?”
她提起這話,在場除了皇后,餘下的皇上和陰貴人都流露出落寞的神色。那個地方,那場戰役,是他們都不願意提及的話題。
可今日,湖陽要說。
“當年皇上拔棘陽北上攻宛時,曾敗於王莽的軍隊。三妹伯姬飛馬來救,皇上您同三妹共乘一騎,自小長安開始逃亡。後來又遇上了二妹劉元以及您和陰貴人的三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