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品質和能力,尤其在一個價值觀念多元化的時代,對於那些與“人乳宴”類似的不偷不搶,不逼不迫,你情我願,公平合理的自由選擇和自由交易,與其內服良知外用公理,不如向索爾�貝婁為我們創造的那個赫索格先生學習,養成一種在每天洗臉刷牙之後再嘔吐一番的個人生活習慣。噁心和嘔吐(所謂“品味”其實是對於感到噁心並且可以嘔吐這種能力的一種比較噁心的註解)當然不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它說明不了什麼,更改變不了什麼,只是憑籍這一種被動的反應或被動的抵抗,我們在生理上多少會好過一點。正是:
無情未必真豪傑
有奶如何不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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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射下來的是什麼
雲南省對標語口號展開清理行動,抹掉了遍佈城鄉的35242條(幅)“有傷大雅、有礙觀瞻、語句生硬、態度蠻橫、宣傳效果適得其反、命令強制、狐假虎威”的標語,這些“命令式、強制性、威迫性”的標語如:“養女不讀書,不如養頭豬”、“寧可添座墳,也不添一人”,等等。
喊著口號學說話,讀著標語學寫字——我就是這樣長大的。由我本人親筆書寫的最後一條大字標語,內容是:“借黨報東風,從校園每個角落肅清左傾思想的流毒!”,落款是“校學生會宣”,時間大約在1983至1984年間。現在看來,這條標語雖然無傷大雅,卻也大體符合“語句生硬、態度蠻橫、命令強制”尤其是“狐假虎威”的不良風格。撫今追昔,我對標語口號的感情一言難盡。以從傳播學的觀點來看,標語和口號都是低成本的有效傳播工具,革命的用得,不革命的也用得。1934年,英國傳教士BOSSHARDT在西南山區被紅軍俘虜,並隨軍長征一年餘。獲釋後在倫敦出版《神靈之手——一個在中國被俘的基督徒的日記》一書,高度評價紅軍的宣傳工作。他寫道:“這支軍隊每到一處就在一切能書寫的地方寫標語,招集當地窮人,非常熟練而又有條理地將地主的糧食分光”。該傳教士從紅軍那裡得到的技術啟示顯然多於道義感召,他更向年輕的傳教士們發出呼籲,要學習紅軍的這種“簡練有效的辦法”。
但凡標語及口號,無不以簡明扼要、強制武斷,甚至“態度蠻橫”為主要技術指標:“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來就是好來就是好!”“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顧客就是上帝”,“我就喜歡!”——價值取向雖不一致,但是技術標準、從語式到態度,差異實在沒有年代來得大。當然,“就是好”也可以改寫為“做女人挺好”,不過在我看來,就標語口號而言,“挺好”已經逼近了語句婉約,態度溫和以及有商有量的底限。至於“今天你有否××?”之流,已經不能視之為標準的標語口號了,總覺著是一聲可有可無的禮節性問候,聽著就跟“吃了嗎?”那么沒勁。
比較高階的標語口號,還有音韻和修辭學上的考究,例如近期在雲南被清理掉的“書”和“豬”、“墳”和“人”。文革後期,法國左派文人組團到訪華,回國後(記不清是巴特還是拉康)撰文介紹中國革命形勢,特別推薦一條口號:“批林批孔”——對“批林批孔”實質內容的不甚了了並不妨礙對雙聲迭韻的激賞。也就是說,如果巴特或拉康當年在中國聽到的政治口號不是“批林批孔”而是“羅曼羅蘭”,同樣也不影響他們回國後寫一篇同樣的報導。當然,對標語口號在音韻和修辭上的追求不宜刻意,更不可因此而把標語口號弄得太長,像“高高興興上班來,平平安安回家去”這種,過份追求對丈工整,AABB迭字,做為這條標語的目標受眾,一個做人認真的駕車者在大街上若定睛通讀一遍,分分鐘就有發生交通意外的可能。
標語口號的最高階形式,表現為豐富的互文性(transtexua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