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章俟海有著幾分相似的臉上布滿了疲倦,有氣無力地聲音響起,&ldo;知道了,掛了吧,掛了吧。&rdo;
章俟海抿了抿嘴,說:&ldo;好。&rdo;
掛了大哥的電話,章俟海急切地站了起來,呆呆的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孩子,孩子,丟丟竟然是他的兒子?
丟丟不是秦深的兒子嗎?怎麼又成了他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章俟海可以保證,他從未和女人發生過關係!
可是……
男人生孩子,他想的太荒謬了吧……
客棧的客人都有妖怪鬼神,男人生孩子又有什麼不可能。
如果真的,那他對秦深都做了什麼!!
難怪問起秦深孩子的媽媽是誰,他從來不說。
章俟海微微動了一下,長時間沒有動彈,雙腿變得麻木,他一下子撲倒在地,膝蓋撞上了茶几,生疼。章俟海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拼命活動著過電一般的腿讓它們儘快恢復血液流通,稍微能夠動了就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
推開門,腳步凌亂地跑了下去,一路上撞了好幾下,他滿不在乎,走到一樓秦深他們房前,他又遲疑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秦深小小年紀生下孩子,撫養孩子長大,肯定有很多委屈、痛苦吧,這個過程中沒有自己。
章俟海轉身,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到地上,用力握著手中的項鍊,無聲苦笑到無法呼吸。
………………
日升月落,黎明再現,晨光微熹中,在外面枯坐了一夜的章俟海撐著腿、扶著牆艱難地站了起來,緩步走出了客棧,站在院中,七月末的清晨空氣還未被太陽炙烤炎熱,清新中帶著一點點涼涼的水汽。
遠處,太陽已經掙脫地平線慢慢爬升,東邊的夜已經被日光碟機散,西邊的天還猶帶黑沉,頭頂上的天空正在日夜交替中過度。
這個點,已經有早起的鳥兒振翅飛起,撲稜著翅膀的聲音在寂靜一片中非常明顯。
章俟海想了一夜、思了一夜,已經理順了所有的心緒,以後,他的所有都會是秦深父子的。
&ldo;年輕人不錯啊,這麼早起來。&rdo;
章俟海看過去,是昨天來客棧的客人崔珏。
一宿沒睡,但整理了好心情的章俟海並不怎麼疲憊,他笑著向崔珏打招呼,&ldo;先生早。&rdo;
&ldo;早早,我有很久沒有這麼悠閒地看著凡間的黎明瞭,真美好。你知道嗎,日夜交替的時候清氣升、濁氣沉,天地靈氣湧動,最合適吐納呼吸了,在你起來之前我就看到一個小夥子從客棧裡頭跑出去找了個山頭坐下打坐吐納。法子是不錯,但是太笨,捨近求遠了,哈哈,還有哪裡的靈氣比得上望鄉客棧的。&rdo;
崔珏口中的小夥子就是莫琛,現在末法時代,能夠想到這個法子已經是幾輩人總結歸納出來的了。
先不談這個,注意力放到章俟海和崔珏身上。
章俟海普通人一個,嗯,愛人不普通,那他應該也不能夠歸納到普通人裡頭。博聞強識的他,聽了崔珏的一席話,也可以接上幾句,但不懂裝懂、似懂不懂的話最讓人煩,不是此門人何必強裝。
崔珏也不是跟章俟海探討這些的,摸著下巴,他端詳著章俟海,&ldo;年輕人得遇貴人卻依然是短命之相,可惜可惜了。&rdo;
&ldo;先生看得出來,那有什麼辦法讓我多活幾年嗎?&rdo;他想活很久很久,照顧秦深、照顧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