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碗大個疤,怕他個鳥!”
許多黃巾賊聞言鬨然,西涼鐵騎帶來的凝重壓力頓時減弱許多。
“血戰到底!”
管亥拍馬走到馬躍跟前,不失時機地振臂怒吼,猙獰的黑臉上透出濃濃的殺機,狀若一尊擇人而噬的惡靈殺神。
“血戰到底!”
所有的黃巾賊跟著嘶吼,儘管他們的嗓子已經喊得嘶啞,可他們仍然在聲嘶力竭地吼叫。這樣竭斯底裡的怒吼也許不能幫助他們殺死官軍,卻可以給他們勇氣,當成千上萬人聚集在一起瘋狂吶喊時,那狂熱的氣勢足以讓他們的血液燃燒起來。
……
西涼鐵騎開始加速,幾千只翻飛的鐵蹄無盡地叩擊著冰冷的土地,發出連綿不絕的隆隆聲,前排騎兵手中的長矛直刺長空,長矛隨著戰馬的奔跑而起伏伸縮,彷彿毒蛇吞吐的毒信,幽冷而又懾人。
董卓策馬如飛,華雄和徐榮如影隨形緊緊跟隨。
灼熱的殺意在董卓的眸子裡熊熊燃燒,他喜歡戰場的味道,他喜歡兵刃閃爍的冷輝,他喜歡鐵蹄踏碎大地的肅殺,西涼鐵騎,天下稱雄!所有阻擋者都將被碾為齏粉,沒人能夠擋住他董卓的衝鋒。
“嗷嗚~”
董卓仰天長嘯,一千西涼鐵騎狼嚎響應。
第一卷 亂世序幕
第十章 九死一生
潮水般席捲而來的西涼騎陣帶著強大的慣性狠狠地撞上嚴陣以待的黃巾賊陣,霎時綻放出璀璨的浪花,人體拋飛、戰馬悲鳴,兵刃的冷輝迷亂了陰暗的天空,殷紅的血液染紅了冰冷的沙灘,這一刻,生命卑賤連野狗都不如。
“當!”
馬躍奮力一刀斬在重矛的矛尖上,終於擋開了疾馳而來的西涼騎兵這雷霆萬鈞的一刺,兩馬交錯間,馬躍冰冷的鋼刀從西涼騎兵的頸項輕飄飄的掠過,血光飛濺,頭顱飛起。撕裂般的疼痛從左肩傳來,馬躍立刻感到左半邊身軀已然麻木不堪,這奮力一擊竟崩裂了尚未完全痊癒的劍創。
一刀斬殺西涼騎兵,馬躍還來不及喘息,又一名西涼鐵騎呼嘯而至,沉重的斬馬刀橫斬而至,直取馬躍咽喉。
“鏘!”
馬躍的鋼刀和西涼騎兵的斬馬刀再度來了次毫無花巧的死磕,西涼騎兵的斬馬刀被盪開,馬躍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震落馬下,無論如何這還是馬躍平生第一次騎馬,在如此劇烈的撞擊下,他再無法以雙腿夾牢馬腹。
在那個時代,馬蹬還根本沒有出現,騎兵作戰只能靠雙腿夾緊馬腹。
馬躍翻身跌落馬下,又一騎西涼騎兵疾馳而至,碩大的馬蹄已經照著他的面門狠狠踩落,馬躍狼嚎一聲奮力往前魚躍,堪堪避過這致命一踩,碩大的馬蹄距離他的身體只有咫尺之遙,如果他的動作稍慢一些,胸口只怕已經被踩出一個碗大的血窟窿了。
馬躍翻身爬起,眼前豁然開郎,再沒看到哪怕一個西涼騎兵,只有騰起的漫天黃塵,遮蔽了那無力的殘陽,驚回首,身後的黃巾賊陣正翻騰不息、殺聲震天,兇狠的西涼鐵騎就像一千隻驃悍的馬蜂闖進了億萬行軍蟻聚集的巢穴,已然被淹沒在黃巾的海洋中……
驃悍的西涼鐵騎展現出驚人的殺傷力,大量的黃巾賊被銳利的長矛戳穿,被鋒快的馬刀闢為兩截,被奔蹄的鐵蹄踏碎了頭顱,他們流盡的鮮血染紅了整個白龍灘,但西涼鐵騎始終沒能沖垮黃巾賊的兵陣,因為黃巾賊的陣形太密集了。
無數的黃巾賊倒地死亡,更多的黃巾賊卻嚎叫著撲了上來,並非他們有多英勇,並非他們無視死亡的恐懼,實在是因為他們已經無路可退,橫豎都是死,為何不跟官軍拼個魚死網破?這一刻,他們不再是拿起武器的農民,而是一個個困獸猶鬥的亡命之徒。
蕭瑟的寒風越吹越急,那一抹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