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站起身來,向著窗外看了一眼明月。
此時的明月已經低垂到了西方,很快就會隱藏起來,代表著白天的降臨。
赤紅色的九山有些奪目,讓真假不得不多看了兩眼。
“今後就不會再有九山了。”
自語了一句,真假便收回了目光,默然地站在了原地。
“你還在十四樓?已經快要天明瞭,若是你再不能到達一樓,恐怕就找不到可以解救你自己的法子了。”
從十七樓開始,一樓一樓地向下遞減,由繁到簡,由難到易,發現禪理不過是世俗之常物,這是窺見禪理最快捷的辦法。
這個方法聽起來簡單,其實最為困難。一個習慣了用複雜方法去解決問題的人,絕對很難接受簡單的辦法。習慣用算盤的人,就算十加十這樣的問題都會用算盤算一遍。習慣了用仙術的人,再用最低等的靈術就不會那麼順手。
能夠用這個快捷法子窺見禪理的人,整個禪宗也不過是千年才有一位。當年大風歌從十七樓走到一樓,也是用了七天的時間。只用三天的時間,就從十七樓走到一樓,實在是太難了。
“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真假不由得自問了一句,他的心中還是懷著一絲的希望。
從十七樓往下,用的時間會越來越長,尤其是在第一層樓的時候,用的時間幾乎是之前的總和。王石現在就卡在了十四樓,在天明之前他是絕對沒有可能走到樓下了。
對於大風歌以及戲子的計劃,真假還是瞭解一些的,他知道若是王石死了,一切都會功虧一簣。哪怕他現在閱完了所有的經文,已然參禪,也不可能扭轉所有。
陰陽門太過強大,唯有超越了認知的力量,才有可能改變這一切。承擔這些的那個人,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而是在很久以前就被選中了。
可現在的真假再著急,也幫不上一點的忙。這件事情,只能由王石自己去領悟。別人幫忙,只會幫倒忙。
真假輕聲走到了十四樓,看到了正在閱讀經文的王石。
此時的王石雙眼充滿了血絲,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很久了,手中的經文也未曾翻動一頁。
幾個字組成的幾句話,始終都讀不明白。
這個難題,放在別人那裡或許會很簡單,但是在王石這裡就是困難無比,他始終都無法越過。
“咳,咳,咳!”
胸腔中好似有什麼要鑽出來一樣,王石的身子控制不住地佝僂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星星點點的血跡從口中濺到了經文上。
頭髮不再是雪白之色,而是帶著暗灰的蒼白,昭示著王石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體內的病,終於開始收割主人的生命。
正如王石自己料想的那樣,若是他無法參透禪理,在天明之後的某個時刻,他就會徹底走完他的一生。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有辦法拯救他了。
已經不再有機會也沒有可能了,王石輕輕地撫去了經文上的血跡,確認沒有汙了上面的自己,便將其合好,重新放回到了書架上。
並沒有發現真假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王石獨自走向了窗戶。現在這個世界,也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而已。
九山都如同噴薄的火山,投下了赤紅色的光芒,已經淡了許多的彎月只留下了輪廓,好似隨時都可以消失。
快要天明。
微風捲雪,從窗外吹進。
王石抬起了頭,望著沒有一顆星辰的夜空。
有些事情他能夠做得到,有的事情他真的無力去改變。他現在沒有懊惱也沒有憤怒,只是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生命要就此終結,腦海中卻沒有絲毫的回憶,只是一片平靜。這麼短的時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