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的方法還是拿個骨朵近身來上一下。
反正他們騎在馬背上,只要追出去,狼總會累,累得跑慢點就能射準了。
不過這倆邊軍追得太過癮,留下楊鼎瑞在這,一個頭兩個大。
環顧左右,沒發現還有別的野獸出現,費了大力氣幫郭扎勢坐到車轅上,楊鼎瑞檢查了傷口,手邊剛好帶了防備路上拼鬥的金創藥,不免一番塗抹包紮。
包紮還在繼續,遠處山嶺上傳來馬蹄聲踢踏,當馬車上的人們轉過頭,只看見長笑裡劉承宗單手提著只灰撲撲的四腿大毛團,騎在不堪重負的紅旗背上打著呼哨,拽韁繩攜滾滾土龍自山坡上馳騁而下。
而另一邊的山口,高顯的模樣要疲憊些,他是兩條腿走回來的,牽著戰馬,馬背上馱著狼,一步一個腳印,還在地上留下一串血跡,恍然間讓人以為他受了傷。
“這半天你們也不把地上的狼屍拾起來,還有這個,四十來斤的小東西。”
劉承宗人沒下馬,先把戰利品擱在馬車上,又左腳踩鐙、右腳脫蹬的矮身在地上一撈,就像過去在魚河堡受訓戰場撿拾落箭一樣,把地上最早被紅旗踹死的狼撿起,重重扔在馬車上。
這招叫馬上取箭法,是騎兵作戰補充箭矢最難的一招。
除此之外還有兩種,分別為弓梢取箭和弓弦取箭,弓梢用來取落在地上的箭、弓弦則能絞住紮到地上的箭,是騎兵必須掌握的技藝。
古東方尊崇的馬背戰士始終是全能騎兵,至少在大明邊軍的訓練操典中,騎兵不但能挺著丈五長矛來一次挾槍衝鋒、還要求在起伏不定的馬背上用弓箭解決敵人,最後還得從馬屁股摸出骨朵、馬刀、鞭鐧、斧頭給對手天靈開個蓋。
恨不得騎射、衝鋒、單挑、混戰樣樣都行。
劉承宗回來時,郭扎勢腿上被狼咬的傷已被楊鼎瑞包紮好。
有一手醫術技能的辭官儒士如釋重負笑眯眯:“運氣不錯,衣裳厚沒傷筋動骨,就咬出個皮外傷,我上了點藥。”
“回去歇會就好了,你的馬伕這條腿能保住。”
見劉承宗過來,郭扎勢掙扎著要從馬車上下來,被劉承宗止住,道:“不用下來,就在上頭坐著吧,讓你娃坐我的馬,那兩匹馬都餓,馱不動這麼多人。”
他從馬背上翻下,摘了六瓣鐵盔,看著郭扎勢包著白布殷紅的小腿以及不遠處走過來牽馬的高顯,發愁的直撓頭。
新招的幫手來自己這幹活頭一天就弄個工傷……這可不是啥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