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嗆得連連咳嗽。
蔣平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沐姑娘,你既是五弟的朋友,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不必拘謹,坐。”
沐晴雲看了看周圍,摸著塊石頭坐下來。
徐慶又新拍開一罈酒遞給她:“嚐嚐,剛從地窖裡帶出來的二十年的花雕。”
“好香的酒。”沐晴雲過手一提,還挺沉,心中暗忖:這是要提著罈子喝?
白玉堂倒明白她的心思,道:“三哥,人家姑娘喝酒能和咱們一樣?好歹遞個碗來。”
徐慶道:“咱哥幾個出來喝酒什麼時候帶過碗?”
白玉堂一笑:“也是。”
沐晴雲道:“要什麼碗,我也和你們一樣。”說罷雙手捧起酒罈仰頭喝下一大口,還好,味道溫和甘香,就是再多喝幾口,也是不妨事的。
韓彰哈哈笑道:“沐姑娘真是個爽快人!”
少時蔣平將魚烤好了,眾人便分了來吃,正吃在興頭上,一個島上的兄弟匆匆趕來,對著韓彰道:“二爺,當家的請你過去。”又一眼看見沐晴雲,道:“原來沐姑娘也在這兒,正巧,當家也正在找你呢。”
沐晴雲便問:“什麼事?”
來人說:“莊裡有幾個人不舒服,當家的想勞您去看看。”
沐晴雲說:“那快走。”
她便與韓彰一同去了。韓彰回頭匆匆道:“給我們留著點兒。”
蔣平答道:“酒多的是,魚沒得留啊,涼了就不能吃了。”
回到莊裡,原來抱恙的是一家老少五人。沐晴雲給他們號了脈,並無大礙,又細問過了情況,方知是這家子下午在集鎮遊玩的時候吃了不潔的食物所致。莊裡倒是常用的幾味藥都有,沐晴雲去領了來,又熬進鍋裡,吩咐了他們怎麼吃,方才離去。
待出門來,她見夜已深了,路又不熟,也不打算回亂石灘了,想著既是盧方叫了她來,她就去給盧方回個話,然後回屋睡覺去。走到議事堂門口,卻聽見盧方和韓彰正在說話,門大開著,倒是並不避諱。她不想擾他們,便在門外等著。
只聽盧方正說道:“你可仔細看過?”
韓彰道:“大哥既然吩咐了,我不敢懈怠,今日和兩位先生一起仔細清點過了,就是這個數。”
盧方嘆道:“這樣算起來,三日內要湊齊兩萬五千兩白銀,難。”
韓彰道:“這第一日還往往是最熱鬧的,過後兩日恐怕還不如這個數。估摸著最後還得差四、五千兩。”
盧方問:“莊裡能動用的這次都動用了,明日我們兄弟幾個再一起商量,看能不能再湊點?”
韓彰苦笑道:“我們兄弟幾個您是知道的,平日裡雖也在各處找了好些錢財,但花得總比掙得快,誰手頭存得下這些東西?”又道:“三五千兩銀子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我們再找找門路,應該沒問題。”
盧方道:“我知道有別的門路,只不過要多周旋幾日,怕救不了松江災民的急。”
兩人說完話,沐晴雲便進去跟盧方說了方才診治的情形。
盧方點頭道:“沐姑娘,你既通醫理,盧某倒有個不情之請。這幾日有諸多各地的客人來陷空島觀賽,難免有水土不服、飲食不調等,此處離附近的小鎮也有些路程,因此盧某想明、後兩日就近設一處義診,你只管替人問診,莊裡負責拿藥,你意下如何?”
沐晴雲道:“莊主想得周到,不過說實話,我只是略懂些皮毛;再則方才在拿藥時看了一下莊裡存的藥,治跌打損傷的居多,我雖也帶了些藥,但若要開設義診,只怕也是不夠的。”
“這……”盧方略一沉吟:“倒不打緊,若是重症難症,便讓他去鎮上的醫館醫治;至於藥嘛,我們備上快馬,若有缺的,讓人分批採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