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凌晨,開封府前的兩個衙役正在值守,看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行至面前,忙上前扶住,只見此人身上的傷口正血流不止,喃喃道:“我要見包大人……”
衙役連忙稟報,包拯見這人傷勢不輕,命人先帶去廂房救治,公孫策拿了些止血鎮痛之藥替他包紮停當,包拯方來問話。
包拯問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狀告何人?”
那人答道:“草民趙二牛,是安陽縣的樵夫,家住縣內鹿鳴山。告的是……告的是定南王府!”那人握緊了拳頭。
包拯一愣,望了望公孫策,又問:“因何事狀告定南王府?”
“回包大人,定南王府帶了大隊人馬,說要在鹿鳴山上修什麼山莊,以後我們這些樵夫和獵戶不能再在山上砍柴狩獵,可是,我家祖祖輩輩都在鹿鳴山上居住,又沒別的手藝,這讓我們怎麼活啊!我們當然不肯走。那王爺就下令凡是抗令的都痛打一頓趕走,有的被活活打死了,扔進山下的河裡……”說到這裡,這個漢子眼裡也泛起了淚光:“草民鬥不過那些官兵,受傷跑了出來,可是不忍心見鄉親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所以來開封府告狀。求包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包拯沉吟道:“竟有此事……”又厲聲說:“趙二牛,你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若你胡亂攀誣,本府定不輕饒。”
“草民絕沒有半句虛言!”
“恩,”包拯說:“那你暫且在此養傷,本府查明此事後,自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出了書房,包拯問:“公孫先生,你可記得定南王府的世子柳文景?”
公孫策說:“記得,十年前我們去江南時見過。”
包拯又問:“對他有何印象?”
公孫策說:“他是老王爺的唯一的孩子,確有些恃寵而驕,不過那時他秉性單純,胸無城府,不像是奸惡之徒。”
包拯點頭說:“公孫先生所言非虛。如今老王爺已故去數年,聖上垂憐世子,賜封號‘煜’,執掌定南王府。剛才那告狀之人告的就是他。”
“展護衛。”包拯喊道。
一旁候命的展昭道:“屬下在。”
“你速去鹿鳴山打探,看看趙二牛所言是否屬實。若真有強佔山林修建莊院,又或者擾民傷民之事,本府便要將那煜王請來開封府。”這“請”字說得極重,只因要讓堂堂王爺來開封府並非易事。
卻說展昭馬不停蹄趕到鹿鳴山腳,沿山路而上,只見樹木掩映中屋舍破敗寂靜,似已無人居住,與幾月前經過時的景象大不相同。偶爾可見身穿鎧甲、手持兵器的侍衛四處走動。沒往上走多遠,便發現已用木料、石塊等做成的路障封了主路,一行鎧甲侍衛把守。展昭不動聲色作勢要越過路障往裡走,那領頭的守衛攔住喝道:“這裡不準通行,一邊去!”
展昭便道:“這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憑什麼不準?”
頭領道:“你看不到嗎?我們定南王府的人守在這裡,”趾高氣昂地豎起大拇指指向身後:“這山我們王爺要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兩人正相持不下,突然有人喊道:“展昭!”
“晴雲?”展昭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沐晴雲道:“說來話長……我還剛想問,你怎麼也來了。”
其實她一直都記掛著鹿鳴山這個她來時的地方,特別是在生活了幾個月之後。作為一個現代人,尤其是女人,在古代的種種不便想必不需要一一贅述,總之就是她朝思暮想都想穿越回去。她從未放棄希望,只要來時的地方還在,就還有回去的希望。這日她在附近採藥,卻聽聞山腳下的人說鹿鳴山上要建什麼山莊以供定南王府遊獵休憩之用,她著實擔心山上面目全非,自己連唯一可能的機會都沒有了,便忍不住想上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