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在外望去,亦知道他們已想好脫身之策。而沐晴雲則眉頭緊鎖,看著眼前行屍走肉般的人影,正冥思苦想著什麼。眼看展昭邊打邊退,已退至南面的隘口處,她心中忽然靈光一閃,丟下一句:“我知道了!”風似的衝了過去。
盧方都沒來得及拉她。
那些怪異的村民就像沒看見她似的,仍朝著原來的三人不斷攻擊。沐晴雲試著從他們身後點了其中一人兩處穴位,那人果然不能動彈了。
沐晴雲心中一喜,又連點了三人穴位,躋身到展昭身邊,道:“點他們肩井、心俞兩處穴位左右相對之處。”
這句話是她情急之中所說,本說得不太明白,但展昭心思聰敏,立即心領神會,依她所言封住了攻擊者的穴位,果然他們不再動彈。
見展昭遊刃有餘,沐晴雲才繼續說道:“他們中了苗疆蠱毒,已變為傀儡,陰陽互逆,致使全身穴位左右對置。”原來肩井、心俞兩處穴位本在人身後脊背右側,若被人用點穴截脈的手法封住,身體便無法動彈,而這些怪異村民的穴位卻已對置到了脊背左側。
展昭道:“難怪我先前的手法對他們無用。”
見展昭還在應付其餘的傀儡,白玉堂、徐慶又相距甚遠,沐晴雲道:“看樣子他們不會攻擊我,我去告訴白玉堂他們。”
只是這話剛一說完,抬腳還未走,足下路面的石板卻突然反轉,她一聲驚呼,慌亂之中感覺展昭拉了自己一把,然而還是連同一旁的展昭以及衝上來的幾個傀儡一起掉了下去。那石板瞬間又合上了,他們頓時不見天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失去目標的一群傀儡迅速回過頭來將白玉堂團團圍住。徐慶怕他獨自一人難以脫困,因此不肯先走。
盧方見情況有變,此時也已進入壩中,但奇怪的是那些傀儡竟對他視若無睹,他出手擋掉的那些傀儡一次又一次爬起來卻只衝著徐、白二人張牙舞爪。
徐慶煩躁不已,掄起大錘砸向壩中的樹木和岩石,一時之間,樹木歪倒斷裂,岩石飛崩四濺,那些傀儡因此也受傷不少,卻絲毫沒有停下來。
徐、白二人不知何時身上已掛了彩。傷口不深,卻有一陣陣麻木感從傷口擴散開來。白玉堂對盧方道:“大哥,他們的匕首淬了藥……”說話間已是神疲力乏,昏昏沉沉。徐慶的動作也遲鈍下來。
“三弟、五弟!”盧方急道,只得以一己之力替他們扛住。
終於,白玉堂與徐慶倒了下去。
那些傀儡卻也安靜下來,坐在地上不再動彈。
盧方慌忙檢視二人傷情,均只有幾處被匕首劃破的皮外傷,探了探鼻息,平穩綿長,如同睡著一般。事情雖詭異,但兩人無性命之虞,他到底放了放心,忽聽見笛聲再次響起,這次離得很近,就在展昭失蹤的隘口後。機不可失,他立刻追了過去,然而並未見人,笛聲似乎也飄到了山的另一頭,他在隘口附近的山後轉了轉,不敢多停留,又趕回壩中。不過,這一次,白玉堂和徐慶都不見了。
盧方方知自己一時大意,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烈日照著那些呆坐地上的傀儡,他們仍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