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昔年在江湖上以毒藥暗器等下九流的功夫臭名遠播,他顯然還是有些忌諱。他的身手本不如石恨之,若不是暗中偷襲,根本無法得手。現在石恨之受了重傷,這樣耗下去,遲早也是死,所以他寧願等。
石恨之不再言語,伸手從包裹裡拿出一個棉布小包來,哆嗦著解開,從裡面拿出一個流光溢彩的水晶插屏,恨恨道:“我會死,但是我要把這些東西一起毀了!你拿了牌子也沒用……咳咳,那婆娘照樣上不了船!”說著發出近乎猙獰的狂笑。
鷹老四忽然就明白他要做什麼了,忙伸手叫道:“別!”
石恨之往前一扔,插屏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眼看就要摔碎在地,鷹老四心中一急,由不得再多想,立刻飛身上前接住。就在插屏從他眼前落下那一瞬間的功夫,石恨之手中射出一枚飛鏢直中他的咽喉。黑色的血立刻從他的傷口上流出來,顯然淬有劇毒,鷹老四瞪著眼睛,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就這麼倒了下去。
石恨之把湧至口中的濃血往地上使勁“唾”了一口,笑道:“跟我玩兒陰的……你還……嫩了點!”話說完似已力竭,倒在地上不動了。
展昭和白玉堂立即飛身上前,展昭出手護住他的幾處要穴,喊道:“老石頭,老石頭!”
石恨之緩緩睜開眼,見是展昭,眼裡帶著疑惑:“熊三爺……”雖然還不明白熊三爺為何在這裡,但求生的本能讓他隨即抓住展昭的衣袖:“救……我!”說完卻失了力氣,手重重垂到地上。展昭一摸鼻息,已經沒了。他們檢查了石恨之的傷口,發現背部一條尺餘的刀傷,已割破內臟,傷勢比想象中嚴重的多,加上他剛才一定是全力丟出毒鏢,才能又狠又準,一鏢致命,卻牽一髮而動全身,加劇了自己的傷勢,一命嗚呼。他的棉布包裡除了剛才丟出的插屏,還有一個玉製蓮花燈臺、一串龍眼大小的夜明珠。展昭和白玉堂手中都得了陸家提供的物品清單,一看便知這些是陸家倉庫裡帶出的東西。白玉堂又在棉布包裡摸索一番,甚至把裡子翻過來看了一遍,發現裡面的確什麼也沒有了。展昭在兩具屍體腰間、袖口摸了摸,除了幾塊碎銀,還在石恨之身上找出了一塊翡翠牌子。他把那牌子拿在手中,言道:“剛才說什麼拿得了牌子也上不了船,莫非說的就是這塊牌子?”白玉堂湊過去看了看,但見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牌上,下方刻著海浪,上方則是一個圓圈,背面則刻著幾個字——“貳拾玖”。
兩人回到林間營地,把包袱交給程衝,就見唐鳳走了上來:“你們剛才做什麼去了?”
白玉堂道:“剛才跑過去兩個強盜,我們不過是跟了上去。”
唐鳳蹙眉道:“然後呢?”
白玉堂回答得十分簡單:“然後他們死了,我們回來了,就是這樣。”
唐鳳圍著他倆轉了一圈,又將展昭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盯著袖口上一片髒汙的血漬,道:“衣服上還帶著血,你們和他們交過手?你竟然會武功,而且輕功還這麼好,你到底是什麼人?”
展昭搖頭:“並未交手,其中一人求救於我,但已來不及了。不管我是什麼人,你總該信得過白玉堂。”
白玉堂道:“誰說生意人就不能會武功的?這事兒複雜著呢,總之與你無關,就不要瞎打聽了啊,像你這麼可愛的姑娘,還是不要摻合到這種事裡面來的好。”
唐鳳白了一眼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皺著鼻子“哼”了一聲:“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沒興趣。”說著一甩辮子,扭頭走了。
此時已是深夜,唐鳳回到馬車,只見寧真和百靈都似已睡著,自己卻突然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便去拿了一包牛肉乾、一隻風雞、一罈酒,把程衝招呼過來,又去到展昭的馬車前,掀開簾子喊道:“你們來不來喝酒?”然後她就看到展昭赤裸的背,和兩張同時望過來的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