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個交往了一年多的‘地下情人’呢。”
“我們現在還可以幫忙,尼克,一旦你被逮捕,我們就幫不上忙了。”吉爾平說。
“你們是在哪裡找到日記的?在尼克父親的舊宅?”坦納問道。
“沒錯。”波尼說。
坦納向我點了點頭,意思是說“我們就是漏了它”。他開口說道:“讓我來猜猜,警方收到了匿名舉報對吧?”
兩名警察都沒有吱聲。
“你們能告訴我是在屋裡哪個地方找到日記的嗎?”我問道。
“在火爐裡。我知道你以為自己已經把日記燒掉了,它確實著了火,可是火勢太小,一會兒就熄掉了,因此只燒掉了邊緣的一圈。”吉爾平說,“我們還真是撞了大運。”
居然在火爐裡,艾米又開了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才懂的玩笑!過去她總是聲稱,我對男人的許多分內事一竅不通,這讓她大吃一驚。在搜查父親的舊宅時,我甚至瞄過一眼父親的舊火爐,那架機器又有管道又有電線又有閥門,活生生嚇得我退了開來。
“不是你們撞了大運,是有人刻意想要你們找到這本日記。”我說道。
波尼挑起了左側的嘴角,露出一縷微笑,她靠在椅背上等待著,簡直跟冰茶廣告裡的明星一樣氣定神閒。我惱火地衝坦納點點頭,意思是說:“出招吧。”
“艾米還活著,她正在將謀殺她的罪名栽贓到尼克頭上。”坦納說。我緊緊握住雙手坐直了身子,千方百計扮出幾分理智的模樣,波尼直勾勾地瞪著我;為了讓扮相更加可靠,我需要一隻菸斗和一副眼鏡,以便在頃刻間變身,還得在手邊放一套百科全書。我覺得有點頭暈眼花,“千萬不要笑”,我暗自心道。
“你剛剛說什麼?”波尼皺了皺眉。
“艾米還活著,平安無事地活著,她正在栽贓尼克。”坦納重複了一遍。兩個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幾乎趴倒在桌上,似乎在說:“這傢伙在胡說八道什麼呀?”
“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吉爾平一邊問一邊抹著眼睛。“因為她恨尼克,很明顯,他可算不上個合格的丈夫。”
波尼低頭望著地板,吁了一口氣,“這點我完全同意。”
與此同時,吉爾平說道:“唉,上帝呀。”
“她是瘋了嗎,尼克?”波尼一邊說一邊向我靠過來,“你們說的這一套簡直是天方夜譚,你聽到了嗎?要佈下這麼一個局,得花上多久……六個月,一年吧。在這整整一年裡,她都得打心眼裡恨你,巴不得你遭殃,巴不得你落進十八層地獄翻不了身。你知道恨一個人恨得那麼深那麼久,有多麼難嗎?”
“她能辦到,艾米能辦到。”我想。
“為什麼不乾脆跟你這渾蛋離婚?”波尼厲聲說道。
“她的……正義感不容許。”我回答道,坦納聞言又瞪了我一眼。
“上帝呀,尼克,你還不覺得煩嗎?”吉爾平說,“你太太自己都已經說了‘我覺得他可能會殺了我’。”
看來有人已經提點過他們:對嫌疑人要多多指名道姓,這樣會讓嫌疑人感覺頗為愜意,感覺遇到了知交,推銷也講這一套。
“最近你去過你父親的舊宅嗎,尼克?比如在七月九日?”波尼問。
操蛋,艾米改掉警報器密碼就是為了下這個套。我又一次對自己湧起了一股厭惡之情——艾米讓我上了兩個當,她不僅讓我相信她還愛著我,還逼著我自己把自己牽連了進去,真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哪。一念至此,我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上帝呀,我恨她恨得咬牙,可我不得不佩服這毒婦。
坦納開口說道:“艾米用尋寶遊戲的提示逼著我的客戶去了不同地點,她早就在這些地方留下了證據,藉此讓他把自己牽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