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皇上,慕容襄卻是面上一冷。
該死,自己第一次恢復女兒裝束,竟然是在這皇宮之中,如同那些成天爭風吃醋的後宮女子一般,為了博得帝王的青睞與寵幸,而盛意妝扮——她這般心高氣傲之人,怎能做這樣無聊的事情?
“姑娘……”宮女見她臉色突變,不知是哪裡怠慢了,心中又是忐忑不安起來,這看起來嬌滴滴的仙女,怎麼會有比男人還要驕傲強悍的氣質?
“別害怕,不關你們的事,我是跟自己生氣……”擺了擺手,幾步過去,坐到那妝臺之前,輕撫那一頭柔亮順滑的青絲:“幫我梳妝吧,別太繁瑣,簡單些就行。”
怪只怪她太麻痺大意,風御庭已經多次提出對霽雲的猜疑,自己仍是憑著心底那絲歉疚與憐憫,一意孤行,才有今日的結果。
想想真是好笑,自己居然也有今日,成為帝王金屋藏嬌的物件。
如今女子身份已經徹底被揭露,軒轅霽雲,要他對自己放手,已經是不可能了!
這下,可怎麼是好?
“姑娘,梳妝好了。”幫她略施粉黛,梳好髮髻,最後在那雲鬢之上插上一支珠釵,一旁的宮女住了手,望向她的眼神,雙目發光,越來越痴迷:“姑娘看看,可好?”
慕容襄隨意往那銅鏡望了一眼,淡淡說道:“甚好,就這樣吧。”
這女裝穿在身上,真是不習慣,不耐扯起那柔長的裙襬,走出門去。
“阮統領——”
阮慎言正在外間,不住踱步,忽然聽見一聲輕喚,急忙轉過頭來:“公子,你——”這一聲,在看清來人的容顏之後,頓時杵在原地,呆若木雞。
那迎面而來的女子,雲髻簡單盤起,映出一張絕色容顏,眉若柳葉青黛,眸似秋水明媚,面如芙蓉粉澤,瓊鼻俏麗,櫻唇柔嫩,一顰一笑,神情楚楚間,卻又帶著那一如既往的清明自信,玉帶環繞,衣袂紛飛,只那麼亭亭行來,往跟前一站,端的是絕世而獨立,盛顏仙姿,端雅冠絕。
沒想到,公子的女兒裝扮。竟是如此傾國傾城!
慕容襄見得他那呆滯模樣,不覺暗自好笑,拍了拍臉頰,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輕哼一聲:“阮統領,這樣一副自皮囊,值得你如此神情嗎?”
“公子……實在讓卑職震驚……”收回驚豔我目光,垂頭抱拳,內心逛跳,不敢再抬眼看她。
“謝謝你,仍然願意叫我公子——”嘆了口氣,尋了錦凳坐下,坦然道:“說吧,是皇上叫你來看我的?”
“正是。皇上擔心公子心情不好,讓卑職來看看,陪公子說說話。”阮慎言總算是收斂心思,正色道:“皇上對公子情深意重,請公子不要辜負皇上的一番心意!”
“情深意重?”慕容襄起身,走向窗戶,那裡,有幾隻翠綠的鳥兒在樹梢鳴叫著,低低飛過,很是自在,看了一會,回頭看他,冷笑一聲,目光清冷而絕然:“把我囚禁於此,不見天日,這籠中之鳥的生活,豈是我想要的?”
見他不予作聲,黛眉微蹙,又問道:“皇上,是如何對我的性別起了疑心?那個產婆,是怎麼找來的?還有,皇上這一日多來,又是在何處……”
軒轅霽雲,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公子,這……”阮慎言張了張嘴,還是忍住:“這些疑問,公子還是親自問皇上吧,卑職不敢多言。”
“真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慕容襄氣得背後身去,不再理他。
“公子……”阮慎言苦笑一聲,望著那冰冷的背景,無奈行了禮,便要離去。
剛走出兩步,只聽得一聲悠長的嘆息響起,那磁性的聲音滿含委屈,低低道來:“阮侍衛——”
阮侍衛?那是他們一同闖蕩江湖之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