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之意境,塞上長風,笛聲清冷,大漠落日,殘月當空,卻被她彈奏得如此懶散隨意,任何一個外行之人都能聽出,更不用說是昔日有南棠才子之稱的爹爹了。
慕容襄嘆了口氣,說道:“明年便是丁亥年,我與皇上的十年之約,就快到了。回首這些年,我除了彈琴與看書,並無進步,時間卻是荒廢了。想起這事,寶兒心裡很是著急不安。”
“寶兒也不要自責,於國,你想盡辦法捐款賑災,安置災民,為他們提供住所和謀生機會,南棠城非但沒有因為大批災民入城而頹廢荒涼,反而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更加生機勃勃,那南棠府尹大人也因為這個原因而官升一級。於家,你治癒祖母舊疾,每年定時調理,還幫助芯兒寫詩應對,促成一段美好姻緣。爹爹覺得,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哦,爹爹也知道我給二姐寫詩詞的事?”慕容襄睜大眼睛:“什麼時候知道的啊?你都沒有提到過。”
慕容清楓輕笑一聲,說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那個什麼情詩大全,呵呵,虧你想得出來!我也不干預,且看你們兩個小娃兒到底做些什麼。”
慕容襄辯道:“我可沒別的心思,只不過是幫二姐吊個金龜婿,一償心願罷了!”
“有一回我在芯兒房中看到過那本情詩大全,隨手翻了翻,真是大吃一驚!”慕容清楓又問道:“寶兒,那些詩句都是你寫的麼?”
慕容襄嘻嘻一笑:“我哪有那麼厲害,都是別人寫的,我不過是匯總一下而已。”
別人寫的?自己也算飽讀詩書了,怎麼從來沒見過這些?慕容清楓見她神情自若,心中想著,這個寶兒,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寶藏,值得去挖掘!他微微一笑,這樣的可人兒,將來不知哪位青年公子有這個福氣,能被她看上眼啊。只是這明月公子的身份,卻是如何變得回來啊!
正想得出神,忽聞閣外傳來一聲呼喚:“相公,寶兒,你們在不在上面?”
“娘來了!”慕容襄立時站起,奔到窗邊,往下招了招手:“娘,我們在這裡!”
丁顯琴在小綠的攙扶下,款款走了進來。
“娘怎麼到這裡來了?”慕容襄尋了凳子,扶她坐下。
“相公,方才城東的魏媒婆來過了,和娘說了一會兒話。”丁顯琴笑道:“我聽那口氣,竟是為新任府尹錢大人十四歲的千金提親而來。”
“提親?”慕容襄隨口答道:“我家哪有適齡公子啊?爹爹不至於再娶一位比我還小的四娘吧?”她裂嘴笑著,看到慕容清楓似笑非笑望著自己,丁顯琴溫柔不語,小綠掩嘴偷笑:“咦,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傻寶兒,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慕容清楓在她頭上輕敲一下。
“哦?”她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眨了眨眼,嘴巴張得大大的:“那位錢小姐,她、她不會是想嫁給我吧?”
丁顯琴笑道:“就是這個意思。我聽那魏婆婆說,那日你在王記燒雞鋪子亮了相,人家錢小姐在自家閣樓上遠遠看到,喜歡得不得了,那錢大人年近五旬才得此千金,也是愛女心切,急急找來城裡有名的魏媒婆前來提親,生怕你被別人家早早定走了!”
慕容襄好奇問道:“不知那錢小姐生得如何模樣?”她摸了摸下巴,故作嚮往狀:“若是一個小美女,我倒可以考慮考慮,娶進門來……”
丁顯琴嗔道:“盡胡說,你扮男子這麼些年,難道真的以為自己便是男兒身,可以娶妻生子了嗎?”
“娘!”慕容襄摟住她的脖子,嬌聲叫道:“寶兒也只在家人面前,才偶爾記起自己身份。若是出門在外,在世人面前,慕容襄就是如假包換的男子,從未想過其他。”
丁顯琴摟過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身,端詳著她晶瑩的小臉,細緻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