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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您說什麼玩笑話啊,寶兒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普天之下,比我睿智的小孩兒多了去了,說我是神子,那也太抬舉我了。”慕容襄聽得祖母說話,心中大急,好不容易就要說服那個韋謙韋大人了,卻被祖母幾句自誇的話又帶了回來。承認是神子,老天又不會給點實惠,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處,只是虛名罷了,若傳進大眾耳朵裡,終日被人追捧,這種累死不討好的事情,有什麼意思?再說,她並不知自己能在這個世界存在多久,但活著一日,便要充實和精彩一日,時間有限,該學甚多,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做什麼神子。
方才有些微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亭間清風習習,很是涼爽。
“這亭子簡陋,還請大人借步,去正廳說話。”慕容清楓伸手做個手勢,道:“韋大人,請!”
“老夫人請,慕容少爺請。”韋謙停步不前,讓老夫人先行步出。他是朝廷命官,又是客人,身份地位自然在慕容一家之上,卻表現如此謙遜,實在讓眾人好感倍增。
慕容襄暗罵一句假惺惺,也隨一行人朝那正廳行去。
進得廳內坐下,由丫鬟奉了熱茶,韋謙抿一小口,看看老夫人和慕容襄的神情,心中有了大致瞭解,瞥開慕容襄,專攻太夫人去也:“不瞞太夫人,老夫來貴府之前,也在南棠城裡打探了一下,城中上下官吏,黎民百姓,對貴府小公子竟是一無所知!老夫心中困惑,不知何因,還請老夫人能夠為老夫解惑為謝。”
“韋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寶兒自幼體弱多病,大夫說了,只可賤養,不能招搖,否則成長維艱,所以一直小心翼翼,養在深院,不足為外人道也。這府外眾人,對這個孩兒一無所知,實屬正常。老天保佑,寶兒這身子,也是最近才好了些。”慕容清楓接過話,說得也算情理十足。
慕容襄暗中稱讚,爹爹此話倒是尋不出什麼破綻來。心想祖母心思縝密,爹爹才氣過人,我也不用過多搭理,且看他們如何應付罷。
哪知韋謙站起,深深一輯,誠懇說道:“老夫有一事相求,請老夫人和慕容少爺一定應允,否則老夫也沒臉再回去見那京城父老了!”說著,長躬不動,大有你不點頭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意思。
“韋大人有何要求,但說無妨,何必如此多禮,真是折煞老身了!”老夫人有些吃驚,趕忙讓慕容清楓將他扶起身來。
“韋大人所求之事,怕是與我有關吧?”慕容襄見不得他們行禮過去,客套過來,大大地打個哈欠,百般無奈地說道。知那韋大人不願甘心,自會再來,今日特意早起,去那煙波亭等候,原想是避開府內人等,看那韋大人究竟為何而來,順便使些計策讓他早早離開南棠。不知為何,她總有種預感,這個韋大人一來,便如同那清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她平靜而自在的日子,怕是要到頭了。唉,真困,都沒睡好覺,瞌睡兮兮的,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幾下說完,她要再回屋子補個回籠覺了。
“小公子,度人心事,真是神準啊。”韋謙恭維道:“老夫此來南棠,是奉了聖旨,前來查尋神子。這些時日,聖上為了神子之事,終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真是急煞群臣了!如今既已見到小公子,還望太夫人和慕容少爺首肯,讓老夫帶小公子進京面聖!”
進京面聖?老夫人和慕容清楓兩人對視一眼,大為震驚。慕容世家名聲再大,只是一商賈人家,能夠去到京城,在皇上面前露露臉,那是何等的榮耀!但這寶兒,小子裝扮,實為一女童啊。在家門口玩玩尚可,若出了南棠尚且不好收拾,更何況是去京城覲見天子!
“京城路途遙遠,我身體有恙,不欲前往,不如讓皇帝來見我吧。”慕容襄一臉嬉笑,故作天真道:“南棠地傑人靈,物產豐富,皇帝也應該前來瞧瞧這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