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愛,為她之事保密發誓,為慕容家分憂,心中倒也情願。
當下,在場下人皆口出毒誓:“皇天之上,后土在下,我等一生一世,定當保守小少爺之身份秘密,如有半點洩露,甘受千刀萬剮,天打雷劈,刀山火海,絕子絕孫,來世亦是男者為盜,女子為娼!”。
慕容襄聽那眾人發誓,語氣真摯,言語惡毒,覺得靠發毒誓來保守秘密,雖不是最為妥善的法子,但也只能暫時用這個來堵眾人的口了,只是人心最不可測,以後還得另想法子才行。唉,俗話說,說一個謊言,就必須再說十個謊言來掩飾,以後的人生,須杜撰之事甚多,必是勞累不堪了。
“大姐,你說寶兒她是不是糊塗啦?好好的女孩子不做,竟去做什麼男兒!我真是想不明白。”慕容芯小聲說著,頗有些不解。
“小小年紀,就這樣自以為是,還認為自己是什麼神子,盡存著攀龍附鳳的心思,我倒要看看,她能做點什麼大事出來!將來怕是要在外面吃盡苦頭,家裡還得去幫她收拾!”慕容晴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兩人正在一旁竊竊私語,無意抬頭,竟看見慕容襄冷冷望著自己,目光犀利,彷彿能看穿她們此時所思所想,一時驚嚇,停止不言,甚是詫異,心道這寶兒雖然年幼,氣勢上竟比身為姐姐的自己強上百倍,卻是何道理?
慕容襄看著兩位姐姐立時雙唇緊閉的樣子,覺得十分可笑,這兩個小丫頭,這那一點點心思,又怎麼瞞得過她,同性相斥,這真是千古名言啊。看來,她得想些法子,尋找機會,多和這兩位姐姐走動親近,早日將兩人收為己用才行。
慕容清楓又交代了幾句,慕容襄想著心事,也未細聽,沒過一會兒,就聞聽一聲令下,眾人盡數散去,各處又恢復以往的忙碌。
從這一日開始,慕容襄正式作男孩裝扮。起初幾天,上下人等還有些不習慣,稱呼上難免出錯,回神之際,卻又忍不住好笑。慕容襄卻是一本正經,喚聲重來,讓人當即改正,時間一久,大家也就對這小少爺的身份習以為常了。
又過了數日,韋謙也並不前來,府中家人開始有了想法,尤其是老夫人和慕容清楓,心下著急,不知這韋大人身在何處,意欲如何。
慕容襄也不在意,每日呆在府裡,該用膳就用膳,該看書則看書,該睡覺即睡覺,除此之外,還抽空觀察和學習些男子動作舉止,過得和平日一樣充實自在。旁人問她,她也不明言,只含糊說句:“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其實她自己心裡清楚,這只是敷衍的話,她又不是先知,哪裡知道那麼多,再說那韋大人來與不來,又關她何事?她倒樂得耳根清靜。可是,因為假設的神子身份,這樣的話到了別人耳朵裡,便成了大大的不同,自然是道理深邃,滿含禪意。
一日清晨,慕容襄早起,立於園中,深深吸上一口新鮮空氣,大大伸了一個懶腰,不經意回頭,卻見丫鬟小綠行色匆匆直往園外衝去,她輕笑一聲,隨手拍了拍肩上飄落的柳絮,叫住小綠,問道:“小綠姐姐,什麼事情火燒眉毛了?走得這樣快!”
小綠看見是她,停足說道:“小少爺,三夫人差我出府去買些上好的工筆畫品。”
慕容襄好奇問道:“買畫來做甚?”
“小少爺不記得啦?下月二十五是老夫人的生辰,三夫人想按那畫樣,做個精緻繡品,獻給老夫人做壽禮。”丁顯琴未嫁之時,擅長女紅,繡工尤佳,在南棠未出閣的女子之中,也是小有名氣的。後來嫁了慕容清楓為妾,就只在府中自己繡著玩玩,這手藝倒是一直不曾閒置。
哦,這是件大事呢,她竟是硬生生忘記了,真是不孝,趕緊叫住小綠:“小綠姐姐,等等我,我叫上紀宣哥哥一起去瞧瞧。”
回屋找娘隨便要了些金葉散銀揣在懷中,又讓人傳了紀宣在大門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