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已下,已經由不得她改變主意!
今日,就讓她也算計他一回,對他,是破鏡重圓,鴦夢再溫;對自己,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她慕容襄,要向世人證明,她是一個多麼守信之人,說話算數,一言九鼎!
“公子,到了!”莫若塵掀開簾子,一如往常一般,伸手進來相扶。
慕容襄哦了一聲,正要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忽然皓腕一緊,卻被風御庭輕輕握住。
“襄兒,我扶你下去!”他霸道地將她拉向自己,對青衣男子那懸在半空之中的手臂視若無睹。
慕容襄只得朝莫若塵抱歉笑笑,幾若無聲地說出幾字,莫若塵鐵青的臉色方才舒緩,垂下手臂,任她被風御庭小心帶離馬車,穩穩著地。
“你跟他說什麼?”風御庭悶聲問道,一臉不悅,敏感如他,怎會看不出襄兒與這侍衛之間自然而生的默契與和諧,這個認知讓他心裡十分憋悶不安。
“我跟他說,你是貴客,要好生招待,不得無禮。”慕容襄嘻嘻笑道,她知若塵耳力過人,跟他無聲說出“只此一次”四字,但是這個話,怎麼可能跟風御庭實話實說?
三人進了大門,只聽得亭間古琴之聲清越作響,幽然不絕,便如一人綺麗於青山之間,仰望明月蒼天,似有訣別之意。
“師父!”慕容襄大叫一聲,奔上前去,急急拉住撫琴者的衣袖:“若塵說你要走,是與不是?”
未等秦浪回答,呂徵已不滿接道:“小娃兒真是偏心,只管你家師父,卻對呂伯伯不聞不問!”
“師父?”感覺一隻溫暖的大手落下來,撫摸著自己的髮絲,慕容襄呆了呆,卻聽得秦浪慈愛說道:“子非,我與你呂伯伯這回前來,主要是為了看看你,其實我們都不喜歡京城的生活,反倒是在雲山過得自在得多,也惦念那邊的老友,若塵的師父性子孤僻,外冷內熱,沒有我們兩個在身邊,他也難過得緊!”
“呂伯伯,你們都別走,幫我勸勸師父啊!”慕容襄見秦浪言語堅決,轉向呂徵求助。
“不用勸啦,有若塵陪在你身邊,我們也放心!這次我本來便是為那毒藥而來,現在已經配好給了小綠丫頭,每日定期都給若塵煎服,也就不再擔心了!子非,雲山雖遠,但路途通達,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還等著你和若塵回來……”等著給你們辦喜事呢!他與秦浪對望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慕容襄乍一聽得離別之意,拉了兩人的手,雙肩聳動,低低抽泣起來。
“襄兒!”風御庭走了過來,待看清亭中兩人相貌,面露詫異,一輯在地:“呂先生!幾年不見,真是想煞御庭了!”
“是你!”呂徵臉上異色一閃,伸手去扶,呵呵笑道:“這幾年如何?眼睛沒有什麼問題吧?”當年的俊美少年,如今已是明朗出眾的翩翩公子,只是他怎麼會和子非在一起?這個小女娃,身邊的優異男子可真不少,若塵那傻小子可怎麼辦?
慕容襄聞言一驚,難道他的眼睛竟是呂伯伯給治好的?這個世界真是很小!虧她當初還千方百計想帶他去雲山……真是枉費心機,自作多情!
“很好,一直都沒問題!”他微微笑道。
“我是襄兒在北錦結識的朋友,就問秦先生盛名,今日得見仙顏,實是三生有幸!”風御庭又朝秦浪抱拳問候,語氣恭敬。
襄兒?他叫小女娃襄兒?叫得既親熱又順口,聽得兩人微微一愣,又一對視,再齊齊望向眼前男子,只見後者看向慕容襄的眼裡滿蘊深情,定睛再看,沒錯,正是如此!
怪了,這小子如此神情,難道他知道子非是女子?
“亂了,太亂了!”秦浪搖頭嘆道:“妖怪老兒,我們老了,年輕人的事情,管不了,也管不好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