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功運到刀鋒,非同小可,書生是個識貨的大行家,不敢和他碰硬,急切之間,倒是勝他不得了。
鬥到劇處,書生忽地嘆道:“可惜,可惜!”
齊世傑守穩陣腳,喝道:“可惜什麼?”
書生說道:“可惜你的武功很好,人卻偏不學好!”這口氣和尉遲炯那日的口氣一模一樣。
不過齊世傑對尉遲炯可以心服口服,對這書生卻是不能服氣,冷笑說道:“齊某是好是歹,用不著你閣下教訓。”
他說話較多,不免稍稍分神,書生唰的一劍,從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突如其來,“嗤”的一聲輕響,齊世傑的衣袖給削去一幅,要不是他忌憚齊世傑的龍象功,劍尖一沾即道,這一劍就能在齊世傑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傷口。
書生喝道:“你服了嗎?”齊世傑趁他攻勢略緩之際,刀法倏的變了。
只見他運刀如劍,輕靈翔動,挑、撩、抹,十招之中,倒有七招似是劍法,但由於本來是刀,是以輕靈翔動之中兼有沉雄厚重之實!
書生不識這路刀法,只好暫不搶攻,靜觀來勢,如此一來,變成了互有攻守。書生對齊世傑的化刀為劍的怪招,越來越感驚奇。最令他驚奇的還不僅只是那些古怪的招數,而是在鬥到激烈之時,他意是感到有一股刺骨侵膚的寒意。
原來齊世傑已是使出了他在冰窟中學成的冰川劍法,倘若用的是冰魄寒光劍的話,書生早已不是他的對手。
冰川劍法加上的龍象功,齊世傑扭轉紹勢,反佔上風!
書生是武林頂兒尖兒的大名家之子,一向心高氣傲,好勝非常的,此時不禁暗暗吃驚了:“說什麼我也不能向他叩頭,管他什麼刀法劍法,豁出這條性命,和他一拼就是。”
他怯意一消立心一拼,劍法上的威力倒是無形中大大增強了。要知只以劍法而論,他得自家傳的劍法本來是要比冰川的劍法更為精妙的,只是他不識冰川劍法,方始感覺應付為難而已。
不過他的內功比不上齊世傑,齊世傑使用冰川劍法生出的那股寒意,他又必須運功抵禦,劍法上的優勢無形中也抵消了。兩人各展所長,恰恰打成平手。
也不知鬥了多久,不知不覺雙方都已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了。書生心想:“如此下去,只怕我縱然可以勉強勝他,也得大病一楊。但若是和他作和,他不答應,我豈不大失面子?”
齊世傑也在心想:“鷹爪之中那有如此人物?聽他的口氣,恐怕他多半是尉遲大俠的朋友,不會是官府中人冒充俠義道。不過他如此恃強欺我,我又怎能先開口和他講和?”
兩人都不想打下去,可又不能不硬著頭皮打下去。
正在雙方同樣感到進退兩難之際,忽聽得有人大叫:“咦,那不是江少俠嗎?江少俠,我是奉了幫主之命來接你的,你怎的和齊少俠打起來了?都是自己人,請快點住手!”
齊世傑和這書生正是巴不得有人勸架,於是不約而同的各自退後三步,插刀插劍歸鞘。
齊世傑定睛一看,只見來的正是昨晚送走方亮和範魁的那個舟子。
書生抱拳說道:“有勞韓香主遠迎,江某愧不敢當。請恕江某魯莽,得罪了貴幫朋友。”
齊世傑昨晚只知這個舟子是丐幫的弟子,如今方始知道他是香主身份。忙道一聲:“失敬”。跟著書生向他重新施禮。書生聽得“失敬”二字,不禁大惑不解。不解這位韓香主即然把他當作“自己人”,何以他卻不知道韓香主在丐幫的地位。
原來這個舟子姓韓名天壽,水陸功夫都頗了得,是保定丐幫內三堂的香主之一,地位遠非一般香主可比。昨晚他護送方亮、範魁一程,到達安全地點換人護送,便即起回保定。由於他和這個書生熟識,故而席不暇暖,又再奉了舵主之命起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