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達成另一個夢想。然而,她得到了榮譽和掌聲,最終仍是得不到親人的眷顧。鋼琴,只是滿足了那些人的貪慾而已。她拿它又有何用?不能彈了也好,讓自己斷了心絕了念,永遠地擺脫掉“親情”的狗屁!她還年輕,她應該還可以去尋找另一個夢想!過新的生活!
她會有友情,她可以追尋愛情,甚至於結婚、生子……
“嗤!”方儀不屑地嘲弄自己,“傷心就是傷心,又何必自己跟自己演戲呢?友情?這個冷漠的世界,有誰會與你真心相待?誰不是以己為先?愛情?抱歉!單方面心動也算嗎?我根本就除了自己誰也不愛!”
是的,她就是那種人。她希望的東西得不到,送到眼前的卻又不屑接受。她與袁至涵只有偶爾的激情,卻不是他人口中不切實際的物件。她無法對他動心。相處六年,她的手廢了,她不哭,袁至涵倒是淚如雨下了。思及此,一股排斥感不禁湧上心頭。他如此不懂她!全世界沒有人瞭解她方儀!這還談什麼愛?!兩個獨立的個體,不同的生長環境,不同的思想,真有可能融合嗎?真能同室而居嗎?她不知道。至少現在,她只知道,只有自己才是一切。沒有人會比自己更瞭解自己,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愛自己。
失去了彈琴的手,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她喜歡鋼琴。但時間一久,心一定會平靜的。是的,失去鋼琴,失去一切,只要她方儀還活著,就一定會再有追尋的目標!
看著方儀輕鬆自若地如往常般笑鬧,袁至涵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
“至涵,林傑都說我可以出院了,你怎麼還不放心哪!我不管,我要出院,我要到外面放風箏!”方儀撒嬌地拉著他的手臂。
他溫柔一笑,“乖,再休息兩天。”
“兩天前你也是這麼說的。”她孩子氣地嘟嘴。
輕吻了下她的唇,袁至涵拉過她的手,“好了,別同我鬧了,我有件事想同你說。”
“其實我也有事要告訴你,看你態度不錯,你先吧!”她得意地抬高下巴。
“小鬼!……你先閉上眼睛。”
“你這種人就是這樣不乾脆,神經兮兮的。”
“閉上。”他堅持。
方儀無可奈何地閉上眼。袁至涵的頭腦構造與她根本不合拍嘛!不一會,左手無名指上冰涼的觸感令她立刻睜開了眼。
“嫁給我。”袁至涵情深款款地。
方儀先是震驚地看著他深情的眼睛,爾後注意力又被手上的戒指給吸引了去。“這是什麼?好誇張!你哪弄來的?”
血紅的瑪瑙環上嵌入一粒嬰兒指頭大小的白玉。瑪瑙的光澤已有些黯淡,上面似乎雕了些細緻的圖案,那粒白玉卻異常的晶瑩剔透。
“唐代的‘龍紋戒’,是新嫁娘戴的。”
“是嗎?你怎麼有?”
“這是我家祖傳的,每代都傳長媳。聽爸爸說,好像是我們家上幾代祖先盜墓得的。”他有些失笑,“好啦!你還沒答應呢!”
“嗯……至涵,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這個——我不能收。”她想拔下,卻發現那戒指似乎緊了些,怎麼也取不下了。
“為什麼?”他臉色猛地一沉。
“我決定離開。”
“離開?去哪兒?”
“不知道,但我必須離開這裡,這兒已經沒有我留戀的東西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我留戀的東西了’?這算什麼?我又算什麼?為什麼要走?你一個女孩子能去哪裡?方儀,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手?我不在乎,沒有人在乎!如果你想散心,無論哪裡,我陪你去!只求你不要這麼輕易就說離開。這對我們結婚是不會有影響的,是不是?”他有些慌亂地握住她的肩。
“手傷是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