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她依賴一個人已到了這種程度?不,不不!她不能再陷下去了,完全依賴著另一個人過活是件可憐可怕的事情。她不能去走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
“大嫂,你怎麼了?”雲揚撐著她問。
“沒,送我回房。”她要睡、要哭、要發洩,然後從頭開始!
莊主和夫人冷戰了!
莊主又搬到了書房睡,夫人每天待在房裡魂不守舍。青蓮後來也聽說了,她去找鈴兒時,夫人和莊主吵得很大,後來就都冷冷的不理人了。真沒想到,原來鈴兒與二爺是一對兒啊!鈴兒不肯當妾才走的,走後二爺就變了個人,本來相聚後應是很好的結局才是,怎會搞得莊主和夫人又僵了。唉!她不禁嘆息。活到二十歲,還是第一回見到對妻子那麼好的丈夫。別人知不知道暫且不論,她青蓮可是見在眼裡,記在心裡。一不打,二不罵,有時在房裡吃了暗虧也由著夫人去,這……怎麼為了件小事說僵就僵呢?夫人真太不知福了。不過,她一介婢女,夫人現在又這麼難過。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她睇了睇又趴在窗臺上發愣的夫人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
已經半個月了,官若盈知道自己這回完了!愛情,總是哪一方付出多,哪一方便受制於人。她是愛他,但還不至於拉下臉求和,即使已在腦海中幻想出千萬遍道歉的臺詞,可她知道自己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她沒有錯。儘管她知道這兒是唐朝,她也知道最聰明的人不是逆流而走,而該在合乎潮流的節拍下掌控全域性,她更知道那天在大廳之上吼他是豬頭才會做的傻事,但她不道歉。她想他想得入骨,卻是寧可這麼下去也不去找他。第一次對局,輸的人也會輸一輩子。更何況她只是做了件傻事,並沒有錯。
日子一天天地過,她真正體會到了愛情對於古代女子的重要性。因為舊時女人的接觸面太少,能去的地方太少,一天到晚在男人眼皮底下轉圈子,怎能不盼君如盼喜嗎?
坐在梳妝檯前,想他溫柔的指尖穿過她的發;走到涼亭中,想起他的以吻定誓“不離不棄”;繞到廚房,想到他皺著眉說“君子遠皰廚”;回到床榻,又是一夜無眠地留念他已失的溫存……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她要拓展自己的視野,她要找些什麼分散自己的精力才行!
可是,想他,想得心都發痛,仍是除了想他,什麼也提不起勁。
她在沒有他的日子裡飄浮了半個月,直至官家父母的來訪才衝散了她的空洞。
勉強裝扮了一番,官若盈就在青蓮的隨同下來到大廳接見父母。她強迫自己要集中精力應對,否則可會出大亂子!
坐在主位上的是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他留著幾縷鬍子,衣著光鮮華麗。他的身旁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梳著時下流行的半翻髻,一身珠光寶氣。
“孩兒拜見父母。”
“青蓮拜見老爺、夫人。”
“嗯。”官父捻了捻鬍鬚滿意地點了點頭。
“盈兒。快過來。讓娘瞧瞧。”婦人上前握住官若盈的手,拉到身旁坐下,仔細地看了又看,“怎麼瘦了?盈兒,陸家孩子待你不好嗎?怎麼又瘦了呢?”
“陸文拓他人呢?”官父蹙了蹙眉。
“他今兒有事出莊了。”官若盈心虛地道。還好早上青蓮去打探了一下。回過頭看著婦人一張心疼的臉,不禁胸口一暖。從今以後,她就有母親了?
“娘。”她從小就想叫媽媽,現在有了,不禁眼眶一紅。
“盈兒,怎麼了?別哭喔!是不是陸家給了你什麼委屈受?老爺,我就說早該來看看,你一拖就是一年多。盈兒,別怕,爹和娘都來了,他們再過分待你,咱們就一狀告到皇上那兒去。”婦人愛憐地摸著女兒削尖的臉,“真是孃的人心肉喔!”
“娘……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