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一切。
當然,這兒也不是什麼都盡如人意啦!例如青蓮的過分盡忠職守、跟前跟後,就很令她吃不消。但是呢,俗語有云:“山不轉,路轉”,辦法也是人想的。瞧,她這不是順利地溜了出來麼?
提心吊膽地奔了好久,直到認為青蓮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找到自己了,她才放下心,大膽地慢步於草場上。
陸家主要是以經商為支柱,建牧場不過是略有小補,且養馬專門是供應到朝廷軍隊中作為戰馬的。官若盈就曾見過那些馬,膘肥體壯的,比那些旅遊景點提供的觀光馬不知大了多少倍,都過人高了,怪嚇人的。不過今天倒怪了,這片草場靜悄悄的,一匹馬也瞧不見。
但這樣更好!官若盈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這麼藍的天空!這麼白的雲朵!這麼清新的空氣!沒有濃煙,沒有高樓,沒有瘴氣!草兒綠得油亮,像能掐出水來,一絲塵埃也不見!她興奮地大笑出聲,在潔淨的天地之間不斷地轉著圈子。許久許久,她倒在了草地上。
臉上是什麼東西涼涼的?她用手一抹,放人口中輕嘗,鹹的。哦,是淚水。淚水?她怎麼哭了?官若盈緩緩地坐了起身。一陣輕風從耳畔溜過,吹起縷縷髮絲,她抬起頭,接受著這新春的微風在她臉上的綿綿輕撫。一顆心像被什麼打溼了,一直沉,一直沉……
如果她沒有來到這裡,如果她不曾見過這片天地,她一定不敢相信在黃河的中下游,曾經存在著這樣的一個地方!可到了現代,人類卻是如何地將這條母親河糟蹋得面目全非、千瘡百孔呵!她的心在痛,在懺悔。然而不論她有多麼激動,歷史的齒輪,也將會在千千萬萬雙無奈的眼光中,緩緩轉動。這是進步,也是滅亡。
整一個下午,官若盈就在感動、憤慨、沉思與欣喜中悠悠度過。當她回神,早已是夕陽流金、彩霞滿天了。她這會兒終於瞭解,為什麼古人會有“天圓地方‘’之說了。因為就直觀而言,地平面無限向外延伸,而燒紅了天際就像是與地面的盡頭相接,恰是一個圓圓的罩子扣在地面上。以前不覺得,那是因為她生活在南方,從來沒有到過廣褒無垠的草原。看來讀萬卷書,不行萬里路,說什麼也像是高調空談哪!
官若盈自嘲地笑笑,她決定不想那些閒事了,今天中午還約了陸文拓晚上一塊兒用膳呢!雖然他不一定會到,但她還是早點回去的好。想起來就氣,自他那天答應“從長計議”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雖然常在一起用膳,但夜裡還是很晚才歸,害她慪得半死。看來也該再找個機會對他再教育一番了。
她率性地從草地上一躍而起,隨後拍拍屁股上的草灰,打算回莊。然而環首四顧,哪兒才是青日山莊的方向?
如果日落那方為西方,那青日山莊又是哪一方?她只記得自己為了躲青蓮而拼命地溜,到了草場之後又轉了很多圈子,怎麼一下子,會走了這麼遠?!怎麼辦?她該往哪兒走?
官若盈形單影隻地立於茫茫草原,不知所歸。
而夜幕,已然悄悄降臨了。
當陸文拓提早回莊想給他的小妻子一個驚喜時,迎接他的,卻是滿屋子的誠惶誠恐。
“你說什麼?!”陸文拓暴怒地拍上桌子,俯視著跟前早已嚇壞了的青蓮。
“奴婢該死!沒有照看好夫人!”青蓮慌忙跑到他跟前,“夫人玩心重,甩開了奴婢,奴婢找了一下午也沒找著……”
“你是說,她從今兒個用過午膳就溜了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他額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動,顯示他的忍耐已近極限。他簡直不敢相信,她一個女兒家,是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膽子偷跑出去!別說是她,就他陸文拓也不會愚蠢到一個護衛不帶地跑了出去!這方圓百里,全都是青日山莊的範圍,若是見著人還好,可草場那麼大,豺狼野狗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