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秋、齊兩家並不知情。而且這裡是幻境,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尋南墨扶著林寒的肩膀讓她轉身,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臉頰上還有她哭過的淚痕,尋南墨從衣兜裡拿出格子方巾,為她擦了擦,“你又毀了我一條手帕。”
接過看起來很貴的東西,林寒沒心情接他有些刻意的岔開話題的話,自己擦著臉上的淚痕。
見她的情緒終於緩和,尋南墨抬了抬手,將她的手腕握起,“我到這裡來,就是想知道秋蟬為何最後死了。現在已經知曉答案。走吧,我們去見秋蟬。”
帶著存有回憶的葉子回到墓地裡,秋蟬仍被一團樹葉做成的衣服弄得無法動彈。從林寒的眉心取下樹葉,尋南墨將葉子重新貼到秋蟬身上。
“看看吧。你作為女兒的自私、作為女友的自私帶來了什麼樣的後果。雖然你們的父親做事狠辣,也是你們的任性造成的。”尋南墨點了點樹葉,它飛入了秋蟬眉心。
往事一幕幕劃過腦海,如同一幅幅圖片,透過秋蟬的記憶,進入她的身體,將團裹她的樹葉慢慢地擠掉,直到重新露出她新長的皮肉。
“警司。”她的性子也穩了許多,是放開心結的新生之態,“你覺得,我不這樣做,怎樣才能獲得幸福,過我想要的生活?逆來順受,是對的嗎?”
尋南墨沒有回答,他不知道答案,所以不會去講。
如果是他,會怎麼做?
他不會去做這樣的假設。因為每個人不一樣,秋蟬是秋蟬,尋南墨是尋南墨。
轉身,看到林寒盯著慢慢消失的秋蟬,尋南墨第一次讓自己做了假設。如果,他決定娶面前的女人,而女人又不能被他得到時,他會。。。。。。
怎麼可能。他是尋南墨,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所以,怎麼可能。
“走了。”他提醒一句,餘光裡,是已經化為空氣的秋蟬。車內,秋蟬的簪子也一同消失。
那枚貼緊她眉心的葉子落入地面,被林寒撿了起來。
“要它做什麼?”盯著副駕駛座上心情不好的女人,尋南墨主動找了話題陪她聊天。
握緊葉子,林寒看向他,“這百年來,秋蟬是不是和許多人成過親。那些人知不知道她已經死了?”
“如你看到的,馮國璋是被秋蟬迷惑才會娶她,大部分人,也是因為這個才會娶一個靈。”尋南墨看了看林寒手中的葉子,“當然,有一部分人,應該能察覺出她已經死了。”
“那麼,還是有人願意要她的,對嗎?是出於真心,不介意她已經死了。”
尋南墨撥出口氣,“有這些人。”
林寒將樹葉握緊,拳頭放在胸口,“秋蟬,你聽到了吧,有人願意娶你。不用你威脅、不用你強迫、不用你迷惑,是真心實意的。”
手心的樹葉開始溢位汁水,然後,如同冰做成的一樣,慢慢融化在了林寒掌心。
秋蟬,一個被謊言害死的女人。終於,結束了她百年以來的心願。她曾找到過一個,不會欺騙她,只是因為愛而真心娶她的人。
………
車上,林寒不再多話。‘入幻工’是個神奇的職業,可是,那些看到的讓她心痛。太多來自於人的欺騙和謊言,包裹、充斥於每個人的身邊,連最親的人都無法信任。
倚靠著座椅,林寒看向沉默開車的尋南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看似很冷,卻最讓人放心。
“尋南墨。”她問他,“你是什麼?”
斜一眼女人,誠實回:“我是不該存在的人。”
什麼不該存在於世呢?林寒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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