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公道,把他所虧欠的那個人,換成莫小渝。
沈惠琳的手,放在電話上。
這些天,路天明夜夜從夢中驚醒,作為枕邊人的她,做了一番調查。
她知道莫小渝的病,來得蹊蹺。
路天明出門上班之前,沈惠琳攔住他,問,“莫小渝的手術,非做不可,還是,非你不可?”
路天明不答。
沈惠琳拉住他,“你回答我。”
路天明推開她。
沈惠琳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了,是電腦語音留言的聲音。
“天明,我改簽了機票,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你還有時間放下手邊的一切趕到機場,我們一起去美國。如果你放不下,趕不來機場,那麼,請你以後也不用來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與我共度餘生的丈夫,決不能是殺人犯。”沈惠琳說。
楊守誠的口袋裡,放著葉藍秋的遺書。
他看了新聞,知道那三個大學生即將以過失殺人的罪名提起公訴。
他懂得一點法律,只要他把這封信交出去,就可以證明葉藍秋是自殺,而不是他殺。那三個大學生,逃不出輿論,但至少,廣受網民們置疑的法律,能給他們一個公正。
但是,誰給葉藍秋一個公道?
輿論嗎?
死後的公道,與其說是公道,不如說是鱷魚的眼淚。
楊守誠不知,不知應該請求誰的原諒,葉藍秋?還是三個大學生?
下不定決心的楊守誠拿著頂頭上司的設計圖去申報一項全國性大獎賽。
他在門口遇到了終於鼓足勇氣前來見他的楊佳琪。
“對不起。”楊佳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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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守誠說,“你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陳若兮。你害了她。”
楊佳琪說,“我只是想保住我在電視臺的工作。”
楊守誠無語,他試著象路人一樣,從楊佳琪身邊經過。
楊佳琪看到他手裡的設計圖,“這是你的設計!”
楊守誠不語。
楊佳琪憤怒了,“這是剽竊,你應該去告他,而不是幫他去申報。”
楊守誠拿過設計圖,小心地裝好,“楊佳琪,這跟你沒關係。”
楊佳琪失神,好半天才問出來,“楊大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楊守誠沉默。
楊佳琪再問,“為什麼?”
楊守誠說,“因為你做得出的事,我做不出。”
楊守誠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在發虛,他的右手,不自覺地伸入口袋,再一次,去揉捏那封信。
楊佳琪說,“我做的事,陳若兮做得比我更狠更決,你為什麼不說她?”
“因為我愛她,不愛你,這個理由行不行。”
楊守誠的這個理由,終於擊倒了楊佳琪的最後的道防線。
她看著楊守誠象路人般從她身邊經過,她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這個男人。她的選擇,只能是放棄。
其實,真正清楚每一個人優勢和弱點,只有每一個人自己,但最不能承認的,也是這個自己,所以,用優勢發起攻擊,保護自己,用弱點換取同情,安慰自己,再用優勢自我掙扎,再用弱點自我檢討,就這樣,一起,完成進化過程。
楊佳琪陷入了迷茫,達爾文說得沒錯,她也得進化,但沒有楊守誠,她進化的目標是什麼?
事業嗎?
路天明的不合作,讓楊佳琪在臺裡備受批評。她年輕,她是女人,她升得太快,還有,她取代了陳若兮的位置,卻沒能象陳若兮一樣拿出具有說服力的成績,這一切,讓批評來得越發猛烈。
楊佳琪不忿,她試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