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句難聽的話,然後又賭氣把王妃送來的侍女給他,他不是應該對自己生氣,然後再提出納妾嗎?
為了促進與司馬十七郎會談時的良好氣氛,盧八娘今天還特別扮柔弱,在眼睛周圍塗了些青影,顯得有些憔悴,看來用不上了。
她看向司馬十七郎,他投向自己的目光裡還真是關切和內疚,然後盧八娘又發現了愛慕。原來他還沒有完全從對自己的迷戀中醒過來。噢,盧八娘想了起來,男人就是這樣,可以一面說著喜歡你,又一面與別人親密。所以這種迷戀並不重要,早晚他會把這點情完全忘記,可盧八娘心裡還是不受控制地高興了一下。
可幾乎是馬上,她冷靜了。也許現在自己與司馬十七郎卿卿我我幾句,他們就會回重新回到過去,回到江府宴客之前的時候,可她卻不想。因為她更不願第二次面臨眼下的情況了,當斷來斷,必受其亂,盧八娘從來都是最果斷的人。
於是她搖搖頭,低聲說:“哪裡是郎君的不好呢?都是我不好。”她的聲音溫和有禮,“那晚我不舒服,精神不足,便將王妃給的侍女派給了縣公,確實有些不妥了。縣公既然放出去了,也不必再說,我已經派人去採買幾個美姬,我們再好好挑兩個妾室?”
第三十二章 楚州刺史入京述職半年夫妻漸生嫌隙(一)
因為納妾的事情,司馬十七郎一直在動搖,特別是這兩天,就像鐘擺一樣,一會兒擺到了這邊,一會擺到了那邊。如今盧八娘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正式提出來,他又擺了過來,確實應該納妾了,縣公為一品爵,可以置妾四人。雖然沒有必要馬上就置滿四個妾室,但怎麼也要一兩個才說得出去,自己有面子,而且夫人也有面子啊!於是司馬十七郎就沒有反對,“姬人倒無所謂,妾室還要選家世好一些的。”
司馬十七郎的愛好,盧八娘自然清楚,他一定不想納普通的良家女為妾,而且就他眼下的情況,如今也能選上一些不錯的人選。盧八娘想了想說:“不知你還記得尹家嗎?他家的女兒很多,個個美貌,已經有幾個到世家當妾了,我們也聘一個”
“我可不要庶族的女兒。”司馬十七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是姬人所生之子,可是門第之見要比所有人都要深,納個妾竟然也看不上庶族。盧八娘客觀地說:“這可便難了,你現在爵位和官職畢竟還低一些。”
士族之家一般是不肯女兒作妾的,這關乎他們最重視的面子,至多偶有把庶女給皇帝或諸王做側妃,可司馬十七郎顯然夠不上,他不過是個最低等的縣公而已。司馬十七郎也明白這道理,“那就再等等吧。”
盧八娘可不想等,她想了想說:“還真有一個人選,只不過沒把握。董家這幾年有些落魄,前日出門我見了他家的一個庶女,長得不錯,也讀過書懂些道理,她的嫡母最近出門都帶著她,雖然還小了些,但卻也到了許人的年紀,我們多出些聘資,看看董家怎麼說。”
董氏原本為北方的世家,雖然順利地南遷了,但家中的優秀人才相繼故去,小一輩中更沒有一個出色的,諾大的家族裡如今只有一兩個末流的小官,根本支撐不起門面。他們家還有一個特點,明明家世敗了,偏偏又一定要維持世家的面子,入不敷出後便將女兒們嫁到庶族,換取豐厚的聘資。既然同是賣女,做妾也是一樣的,所以盧八娘才敢於打這個主意。
若是董家女能給自己作妾真不錯,別人聽到了一定羨慕。與自己差不多的人納妾也不過是一般的良家女罷了,又或是一心想貼上來的商戶,就是父王的幾個側妃也不是都比董家家世好。司馬十七郎被誘惑了,他不同自主地點點頭說:“納妾前,要先將夫人的怪癖治好。我想我們去道觀洗業打譙,看看有沒有效,再有很多人都說佛教的寺廟很靈驗,也可以去試試。”
從最初對司馬十七郎就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