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問完了。”本傑明一鞠躬便又坐下了。
法官望向卓婕卿,“辯方可以提問。”
卓婕卿整理了下法袍起身,向法官一鞠躬後,便發問,“曾宏興先生,剛才你在陳述是,曾說過在案發當天,你和幾個兄弟照例巡場,那我想請問,你所說的案發當天是幾月幾號,你又是幾時幾分到了案發現場。”
“反對,”本傑明揪住細處便不放,“反對辯方在清楚的事實方面過多的盤問。”
卓婕卿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法官未做出決定是,她便搶先說道,“法官大人,控方所謂的清楚的事實,是指案發當時的年月日,而對當時的確切時間並不清晰。而警方是有我的當事人德爾。羅納爾。迪尼奧先生在當日的中槍倒地不起的準確時間,因為現場的監控是有精確的時間記錄的,如果這位曾宏興先生真的是在我當事人中槍前看到他手中持槍的,那就得明確這關鍵的時間。”
法官思索片刻後,“反對無效,辯方可繼續。”
卓婕卿帶著微笑向本傑明點點頭,繼續問道,“曾宏興先生,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曾宏興撓撓頭,“大概是……”
可他剛要說卻又被卓婕卿打斷了,“曾宏興先生,請不要說大概,請你十分肯定的說出當時的年月日和幾時幾分來。”這樣刻意的打斷和搶白,是卓婕卿故意施給證人的壓力。
果然曾宏興顯得有點緊張了,“當時是在xx年xx月xx日,下午的……下午的十三點都十四點間吧,因為平常我們都是這個時間去巡場的。”
卓婕卿忽然笑得像是鬆了口氣,卻讓曾宏興突然感覺到似乎是自己說錯了,又急急忙忙的糾正道,“錯了,應該是十四點到十五點間。”
“你確定了嗎?曾宏興先生,你可是在警方的筆錄口供中,一再強調的是十三點到十四點之間哦。”卓婕卿很溫柔,很可親的再次問道。
“我……我……讓我再想想,再仔細想想。”曾宏興邊擦拭著額間的汗水,邊努力的想著,記得沒錯呀,應該是十三點到十四點之間呀,可為什麼這女人聽他這麼說後,反而像是鬆了口氣,就像是我說錯了呢?
他又怎麼會知道,這只是卓婕卿的心理戰術而已。
那現在我到底是要說十三點到十四點間,還是說十四點到十五點間呢?如果說錯了,那就是不能幫律政司他們打贏官司了,那我的減免罪責是不是會打水漂了?
卓婕卿也不再給他的選擇的機會,便對法官和陪審團說道,“作為一位汙點證人,首先是必須是犯罪活動的參與者,並且很瞭解案件當時的情況。可事實正如大家所見,曾宏興先生竟然連案件當時自己的參與時間都不清楚,如何有資格指證他人,請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團明察。”
卓婕卿的話激起了陪審團的一些共鳴,本傑明眼看形勢不利,便起身又再反對,“反對,反對辯方在做無端的推測,證人一時無法記清的時間,源於他作為一個汙點證人的緊張所至,請法官大人和陪審團給予我的證人些許時間。”
“雖然這樣無疑是在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金錢,但明辨這一關鍵時間,事關我當事人,所以我也請求法官大人准許控方的要求。”
卓婕卿的此舉別說本傑明詫異,就連法官和陪審團都為之一愣,均不知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準了。”法官批准了。
卓婕卿又笑得幾分漠然在其中,對曾宏興說道,“曾宏興先生,請你細想,然後給我們一個明確的時間。”
經過剛才卓婕卿和本傑明一番針鋒相對的對辯,他已經明白了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將會有很大的影響,在這樣的重壓下,他緊張的微微顫抖,而且他還是在現場那麼多人的注視下,就更讓他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