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銀眸依然如月懸在空,眸光依然漫漫似流水,卻也有著幾縷如似煙霧的朦朧在其中。
當人兒熟悉的聲音柔柔送入他耳時,銀眸更是綻放出了似皓月般的光芒。
“德爾,我知道我在變得懦弱怕事了,不再是你心中的月神戴安娜了,我又變回當年那個笨女人了。”
卓婕卿依然在向他傾述著積壓在心頭的壓抑,而沒察覺他的醒來。
當一陣如似夜風柔柔吹拂而來的溫柔在輕撫她的髮絲時,她驀然一震,可她卻不動,就怕那是幻覺。
“你……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美麗,最勇敢的女神。”
他初醒的聲音,渾濁低沉更是滿是嘶啞,比之那記憶中猶如古琴聲般的崢崆悠遠大相徑庭,可卻讓她彷彿聽到天籟之音。
倏然抬首,落入他那雙如月色輕漫的銀眸中,“啊啊啊啊啊……。”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不住的喊著,喊出心中的狂喜。
他笑得虛幻卻溫柔,雖然此時剛醒的他還虛弱,可知道她心中的憂慮和不安,便輕輕抬手壓下她的頭,用吻安撫著她。
如似分離了多年的戀人,他們狂熱卻不失輕柔的吻著彼此,用自己的唇傾述著對對方的思念和愛戀。
他的唇不似以往的溫潤和柔軟,一點點的乾癟粗糙摩挲在她嬌嫩的唇上,讓她心疼。
於是她用自己唇齒間的溫潤輾轉著滋潤著他,也交換著彼此的口中的芳香。
當唇齒不再是彼此間的障礙時,那口中的柔軟便開始了銷魂而纏綿的糾纏如蛇……
可忘情的他們,並沒看見一抹深沉的身影正目露兇光,在看著他們忘情的糾纏,當一絲殘忍的笑抽搐了那人的嘴角時,那抹身影又消失在幽暗中了。
“朗,怎麼樣了?”卓婕卿很平靜的問道,可那和德爾緊握的手卻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幾分力道。
德爾輕撫她的手背,笑言道,“我可是你的吸血鬼,沒有你的同意,我是不會有事的。”
卓婕卿一愣,倏然深深的抱住他,“那我命令你,以後都不許受傷了,並且在我沒倒下前,不許再倒在我面……”
她的話被他的吻所封緘了,再次的纏綿後,他難得在她面前展露了溫柔以外的嚴厲,“以後,也不許你受傷。”
沈朗終於知道了,原來做個電燈泡也挺不容易的,於是甩甩手說道,“他已經沒什麼事了,傷口癒合得也很好,過段時間再按時服用以前的藥,他又是日行者了。好了,我這高瓦數的電燈泡自動消失了,有事再叫我。”
在接下來的日子,他們相依相伴,直到德爾完全康復,可以回家休養了,就連卓婕麗的治療也很順利,那所有人都在身邊的滿足感,讓她感動不已更是銘記在心。
可現實中的那些不安分因子,早已在他們甘於平靜的相守之時,不知不覺中又開始醞釀出不可輕視的風暴來。
當德爾前腳剛步出病房門之時,陳貴理便迎面而來,他似是早已在此恭候,似乎也早就知道德爾今日一定會出現一樣。
只見他一手拿出拘捕令,嚴肅的說道,“德爾.羅納爾.迪尼奧先生,現因你涉嫌非法持槍入境,這是拘捕令,在此對你進行拘捕,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所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金屬手銬愕然銬在德爾白晢的腕間,可他依然笑得平靜,銀眸中充滿了對卓婕卿的信任。
而卓婕卿的眼眸早已斂盡外露的光芒,猶如一汪幽深不可見底的深潭,她淡淡的回頭看看了身後的每一個人。
小皓希的愕然大驚,沈朗的憤然惱怒,卓婕麗的呆無辜,懶鬼的睡眼惺忪,窮鬼眸中的精光飛轉,色鬼頓顯的殺氣,黑鬼的鎮定自若。
每一個人的表情她都在一瞬間收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