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那人姓張,名安生,安州人氏,倒也有個秀才的功名,可惜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雅骨。”
張安生張秀才?
孔七還記得此人,他的記性雖不太好,但最近的事還是能夠想起來。於是他想起來給張秀才寫過薦信的事。也想起來張秀才唐突過林安兒,且又幫了林安兒的事。
其實吧,人家張秀才壓根不知道他幫的人是林安兒。全是看在司空星的面子上,不關林九小姐的事。
可孔七不這樣認為,他甚至還想到面前的這張古琴。
於是,他全都想明白了。
難怪張安生來到五嶽書院後不來見自己也不見林安兒。難怪他不肯跟著李師傅學琴。
並非是他忌恨李師傅,而是他不想面對“琴”這個令他傷心的東西。
孔七公子腦洞大開。他想像出來的故事是這樣的:張秀才偶遇小姨子,便情不自禁,先是在集市上對小姨子動手動腳,繼而聞知小姨子身處險境。他便義然前走救援,上演一出書生救俠女的大戲!可是這場戲沒有了後文,小姨子來到山東。張秀才痛不欲生,忽然記起他還有一封薦書。遂跋山涉水來到五嶽書院。然,小姨子怕冷,又嫌棄這裡到處都要書呆子,便整日躲在房裡避寒。張秀才屢次在後宅外面徘徊,卻不見芳蹤。傷心之下,他用畢生積蓄尋來這張古琴,偷偷送給小姨子,只望能博紅顏一笑。
後面的事可想而知了,張秀才沒有聽到林九小姐那美得如詩如畫的琴聲,卻看到孔七公子整日抱著琴滿書院的顯擺,所以他相思入骨,哀傷過度,一病不起!
孔七為了這個故事坐臥不安,這可如何是好,林安兒不但是他的小姨子,更是金玖的老婆。據他對金玖的瞭解,那廝最見不得有人對他老婆圖謀不軌,有一次他爬到樹上摘果子一時下不來,林安兒飛上去把他抱下來,結果被金玖看到了,足足幾日沒有搭理他,就連平日裡的好茶好點心全都換成最差的了,你說這人有多小氣!
這件事若是被他知道了,說不定他會把五嶽書院買下來改做青樓也說不定,金玖這人,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牛嚼牡丹的事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孔七越想越嚴重,直覺祖父建立的這所原應流芳千古的書院即將斷送在自己手中,所以他連下午茶都沒用,便跑到後宅找林安兒。
林安兒正在給金玖繡貼身衣裳,見孔七進來,連忙把那條還沒繡完的小內內藏起來,她的針線並不好,也只能繡這些穿在裡面的小衣,可是若讓孔七看到她給金玖做這些,一定會笑話她的吧。
孔七壓根兒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一進來便對林安兒道:“若是張秀才求見你,你一定不要見他。”
林安兒想了足有五秒鐘,才記起張秀才是哪一位。
“張秀才也來到五嶽書院了嗎?”
孔七鬆了一口氣,原來林安兒還不知道這件事。
“他來他的,不關你的事,就快要春暖花開,前面的書院裡人多眼雜,你就不要去了,可以讓張大虎他們幾個護著你到山上看看。”
林安兒感覺很溫暖,準姐夫對自己很關愛呢。
“你整日都在書院裡面,可有京城的訊息嗎?”
孔七當然收到京城的訊息了,只是他一直沒有告訴林安兒,現在聽她問起來,便道:“還是老樣子,侯爺他們幾個依然被關著,並未提審,聖上也未曾召見他們。”
大牢裡的訊息得來不易,衍聖公府雖是名門,但卻沒有辦法拿到這種訊息。
但金玖可以,錢能通神,更何況商人無所用其極。
林安兒怔怔出神,又問道:“金哥哥呢?他有事嗎?”
“他那人有的是辦法為自己開脫,你不必擔心,只管等著這事平息後和他圓房,為他生兒育女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