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過,不知道那女子從何處得來。”
然後,他唯恐我們不明白,又講了一些中了巫蠱後的症狀,我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湖衣的眼中逐漸溢位水光。
我們走進紗幔內,戴思恭近前回稟道:“臣已經用針灸之術將毒控制住,十日內皇上並無大礙,袁大人親率三百名錦衣衛日夜兼程,前往苗疆尋解藥,請諸位娘娘放心。”
金順妃退後一步,對袁彬道:“我家鄉就在苗疆,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袁彬驚怔了一下,忙婉言勸道:“臣知道娘娘心繫皇上,這些事情還是交給錦衣衛辦吧,臣倘若尋不到解藥,決不回來見皇上!”
金順妃秀眉輕揚,問道:“你可知道苗疆放蠱世家的規矩?你們男人去,殺人容易,想取到解藥卻是千難萬難!皇上能等著你們慢慢取解藥來?”
朱棣似乎並沒有睡著,也沒有昏迷,輕聲說道:“疏雨……不用你去。”
金疏雨聽見這聲呼喚,撲到榻前,眼中凝淚,輕聲道:“皇上,讓我去吧!”這些年,都是我害了你……讓你和唐妹妹分離,讓你們受盡了折磨……“
朱棣輕輕睜開眼眸,看了看我,紫眸中透出淡淡的光彩,說道:“不用說了,那都是我的錯,不關你的事。”
金疏雨的淚珠滴落下來,說道:“怎麼會不關我的事?那天晚上是我騙你喝下了迷藥,早上我算準了時間,才去書房找你們的。你們根本就沒有……吟雪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想幫她和你……”
朱棣沉默了半晌,才說:“現在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看來我的毒真的難解了。”
金疏雨看著他,哭得如同梨花帶雨。
湖衣走近他們,微笑道:“姐姐別擔心,皇上是真命天子,有上天庇佑,不會有事的。”
金疏雨用絹帕輕拭眼淚,站起身道:“皇上,我家姑姑還在苗疆,總比袁彬他們有勝算,我去了。”
朱棣不再阻攔她,溫言囑咐道:“多帶些人,安然無恙回來見我,不必勉強。”
金疏雨應道:“我記住了,十日內我一定回來。”
從金陵到苗疆路途遙遠,快馬加鞭需要五六日來回,金疏雨必須在趕到苗疆三日內尋找到解藥,朱棣才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她不再猶豫耽擱,立刻向帳幔外快步走了出去。
湖衣接過侍女手中遞來的湯藥,輕言細語道:“皇上,燧兒在御書房,太子和漢王都在外殿侍侯。”
朱棣示意她將那藥放下,說道:“朕身邊有太醫和賢妃照顧,你們都回宮去吧。”
湖衣將玉碗擱置在床榻前的一個紫檀矮几上,屈膝退後應道:“臣妾遵旨,請皇上安心靜養,臣妾明天再帶燧兒來問安。”
太醫等人隨她一起漸漸退出,紫色紗幔內只剩下我和他。
朱棣穿著月白色的綢衣,頭靠在明黃色的大軟枕上,全然沒有往日的霸氣和冷漠,面容只剩下俊逸溫和。
我走近幾步,端起玉碗說道:“你的藥快涼了。”
他深沉的紫眸中帶著幾絲黯然和無奈,嘆息道:“那些藥不過是太醫用來增強體質的,喝與不喝並沒有太大區別……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傷心嗎?”
他白色衣衫的襟口敞開,隱約看見裸露的胸膛肌膚,太醫施針後青紫顏色已經淡化了許多,不再象剛才那樣可怖。我見他中毒後依然強打精神,支撐出意氣風發、雍容沉穩的模樣,不覺心頭一酸,一顆眼淚恰好落在他左手背上。
他說道:“好珍貴的眼淚……我本來以為,你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的……武昌有座宅子,葉臨風一直替我照管著,如果我不能好了,十天後我讓人送你出宮去我心頭疑惑不解,問:”武昌那所宅子,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他嘴角輕撇似在微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