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來。這人劍術高明,手上順極而流,一劍擋去,只是他也忘了長劍已被斬斷,這一擋只擋了個空,他只覺胸前一疼,鄭司楚的無形刀已插入他前心,這人眉頭一皺,哼都沒哼一聲便已斃命。
這人本領非凡,卻只是一瞬間便被鄭司楚格殺,畢煒也不禁有些咋舌,心道:“這鄭司楚的本領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
此時鄭司楚已然落地,那劍士的屍首也“啪”一聲摔在他身邊。鄭司楚將白木槍倒著遞給畢煒道:“畢將軍,快走!我護著你!”他見敵軍不顧一切撲上,那是不再顧忌傷亡,要速戰速決了,心知定是擋不住,當務之急便是護著畢煒離開。畢煒也知敵人要孤注一擲,不再推敵,接過白木槍來,一躍上馬,向那兩親兵喝道:“快走!”
那兩個親兵正在放箭,聽得畢煒的聲音,拿起短弓奔了過來。鄭司楚正待要走,忽然聽得有人喝道:“混蛋!”
這聲音是從上面傳來的,他也不抬頭,眼角餘光掃去,只見有兩個人同時從石上跳了下來。那又是兩個劍士,衣著打扮與方才那人一般無二。這兩人沒方才那劍士快,緩了一步才趕到,正看到鄭司楚一刀殺了那劍士。他們與那會打鐵彈子之人合稱五劍斬,五人同枝連氣,私交極好,此番來了四個,結果居然有一半死傷在鄭司楚手下,心中又痛又怒,一時竟不顧正要逃跑的畢煒,兩人同時向鄭司楚攻來。
這兩人居高臨下,雙劍齊出,交叉成十字形,斬向鄭司楚頭頂。他們劍術本高,出手更快,鄭司楚伸刀向上掠去,只道能一刀將他二人的劍割斷,哪知無形刀剛一出手,那兩人在空中忽地一擊掌,已向兩邊分開,兩把長劍也一下分開。這一招匪夷所思,但鄭司楚知道這幾人劍術極高,這一刀也不用老,單腳一點地,人已跳向右側,無形刀仍是向左邊那人砍去。
以一敵眾,若是混戰一場,必敗無疑,只有先易後難,各個擊破,方是取勝之道。但這兩個劍士劍術高超,以一敵人,鄭司楚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只是劍是握在右手的,在他左側那人的劍離他稍遠一些,出手也困難些,鄭司楚在極短的一瞬間便已想通此理。他雖然也知道這一刀定砍不中這人,但至少可以讓這人慌亂一些,誰知一刀砍出,這人的右臂忽地一扭,這條手臂便如沒骨頭一般,長劍斜掠而出。
這人的劍術竟是這些人中最高的!
鄭司楚心中一寒,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咬了咬牙,無形刀也不變幻,仍是中宮直進,刺向那人前心。無形刀的刀質天下無雙,只望一刀能斬斷那人的長劍。可是這一刀剛刺出,那人的劍又是一抖,劍尖突如長了眼睛一般,一下讓開了無形刀,居然彎著刺過來。
這一招鄭司楚再擋不住了,“嚓”一聲,劍尖已刺入他的右臂。鄭司楚只覺一股巨痛傳來,鮮血已飛迸而出,他知道已到生死關頭,腦中卻突然間空明一片,用右手最後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擲,無形刀脫手飛出。這一擲之力也不甚大,但無形刀鋒利異常,那劍士也沒料到鄭司楚居然會用這等招式,眼見無形刀當胸刺來,嚇得臉也變了,右手劍來不及發力,左手猛得一揮。這一掌正擊在無形刀的刀刃上,無形刀被他擊得飛了開去,但他的左手也被刀刃削去了半截,痛得慘叫一聲,劍也不要了,猛地向後躍去。只是他本領雖高,卻忘了背後是那塊大石,“砰”一聲重重撞在石壁上,撞得眼前金星亂冒,正在吃驚,胸前忽地一疼,那無形刀不知何事又已刺在他前心。
原來鄭司楚右手將刀擲出,便已緊緊盯著刀把。在軍校中他便以刀術出色而著稱,出手也快得異乎尋常,一見無形刀被那人擊開,左手已一把撈住刀柄,趁勢刺去。若是空地上,鄭司楚受傷之下,自然刺不中他,但那劍士正被身後的巨石撞得七葷八素,劍術再高也沒用,鄭司楚的無形刀不偏不欹刺入他心臟,這劍士哼都哼不出便已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