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貨艙裡?唐開道:“他是法統的人麼?怎麼躲在艙中,還傷了我們三個弟兄。”方才他對柳風舞說是傷了兩個,現在成了三個,那自是故意要把情形說得嚴重些。
小法師道:“他是上清丹鼎派真歸子師叔的弟子。他怎麼會來船上的?”
上清丹鼎派的排行是“泰極真虛”,而清虛吐納派是“天開玉宇”,這些排行唐開和柳風舞並不清楚,這小法師是宇字輩的,也懶得跟他們說。唐開聽得這虛行子是上清丹鼎派了,才舒了口氣,道:“我們也不知他為何躲在船上。”
小法師走到虛行子跟前,兩手合攏,食指、拇指相併伸直,另三指相交屈攏,忽然用兩根食指在虛行子胸口一戳。他手指剛碰到虛行子身上,虛行子頭動了動,卻仍是垂了下去。他嘆了口氣道:“我的功力還不行,看來得讓師傅來試試。兩位將軍,把他送到我師傅艙中吧。”
把虛行子送到玉清子艙中,那小法師剛把門關上,唐開小聲道:“柳將軍,你說這虛行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柳風舞沉吟了半晌,道:“唐將軍,有些事我們不知道的話,還是不知道算了。”
唐開本是西府軍中的人,對帝都法統兩派相爭不甚了了。法統分為上清丹鼎派和清虛吐納派後,兩派為在帝君跟前爭寵,無所不用其極。現在上清丹鼎派因為門下的弟子張龍友和葉臺的丹藥相當靈驗,地位已超過了清虛吐納派。這次玉清子出海尋仙,雖然得帝君大力支援,上清丹鼎派掌教真歸子不敢反對,但天知道會不會使什麼陰險手段。好在現在是在茫茫海上,真歸子再神通廣大,手腳也伸不到這兒來,虛行子死後扔進海里餵魚,也沒人會知道的。柳風舞有些厭惡這些勾心鬥角,他也不想讓唐開摻進去。
唐開笑了笑道:“也是。天高海闊,帝君現在也管不到我們,回去你不說,我不說,自然從來沒有過虛行子這個人。”
他語氣雖似說笑,但柳風舞也聽得出他話中有些憂慮。本來以為出海無非是與天地相爭,沒想到當中還夾了那麼些法統派別之爭,這一趟出海,真不知還會發生什麼事。柳風舞道:“唐將軍,我們最好還是再細細查一遍。”
唐開忽然小聲道:“正是。不會只有他一個人的。”他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水兵,臉上已帶了憂色。
這時,一個柳風舞隊裡計程車兵過來道:“兩位將軍,船頭的小艇都已捆紮周全,主帆也已落下了。”
柳風舞看了看右邊,現在那塊伸下來的黑雲已幾乎要碰到海面了,越往下就越細,這團黑雲的樣子就象個漏斗。雖然破軍號並不對著那黑雲駛去,但現在卻已經近了許多,看上去,那團黑雲也大了許多。只是半個時辰,這黑雲離破軍號的距離已近了一半,玉清子說是蛟雲一個時辰後來襲,竟是分毫不差。柳風舞看了看桅頂,那些幽冥火現在已經大多熄滅,偶爾還冒出一條藍幽幽的光,象是蛇信。
唐開看著黑雲,憂形於色,他道:“看樣子我們可是凶多吉少啊。”
柳風舞卻只是一笑道:“唐將軍,你自己不也說,這安知不是龍神來送我們一程的。放寬心吧,我不信縱橫水上的水軍團會被這陣風暴打敗。”
他說得很是豪氣,唐開卻仍是搖了搖頭道:“天地間的偉力,豈是人力能抗。算了,是禍躲不過,吃完飯後,我把我的另一半人也加到槳手裡,希望能和這蛟雲錯開。柳將軍,掌舵之責,就全歸你了。”
柳風舞道:“現在掌舵的是我隊裡的徐忠,他是個行家裡手了。我再加派兩個人去幫他。”
唐開又看了看甲板上,現在甲板上的東西已全部固定住。他道:“要是躲不開,那半個時辰時必定會有大風雨。柳將軍,你們在甲板上可要當心。”
柳風舞帶著隊中計程車兵吃完了飯後,重又穩穩地站在甲板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