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羅忍不住揶揄道:
“依著奴婢看,四娘子是想多了。就是說現在日子艱難,斷也不能省到四娘子的飯菜吃食上面去。”
孫夫人到底還是比付紋年長,卻是反應過來,急忙地問道:
“我還真沒注意到平日裡,四孃的飯菜。到底怎麼回事?四孃的飯菜,怎麼能領得和外院的婆子、丫頭一樣?到底怎麼回事?問題出在廚房,還是那兩個丫頭?”
陪嫁的丫頭,都是孫夫人自己親自選的。
孫夫人自認為應該不會出問題。
所以,或多或少,覺得即使不是出於大夫人的指使。
也多半是低下人,想在趙夫人的跟前邀功,亦或是那狗眼看人低的奴婢們乾的事。
屋裡,不光儀羅聽出了孫夫人的意思。
付新和趙夫人也都聽出來了。
儀羅抿唇一笑,說道:
“回四夫人話,奴婢剛差段奴去廚房裡檢視了,四娘子的飯菜,都是被著四娘子的兩個丫頭領走,一頓都沒落下過。只是那兩個丫頭多管廚房要了份外院的飯菜,說是四娘子將老太君的貓要了來,養著呢。”
孫夫人叫道:
“胡說,那貓在大夫人哪兒呢,她們不知道?”
儀羅看了眼孫夫人,淡淡地說道:
“其實就是沒有藉口,不過是多要一份外院人的飯菜,又沒有多少東西。四夫人覺得,她們會在意這些?”
付新皺著眉,問道:
“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什麼目的?誰指使的?”
儀羅瞅了眼付紋,轉過頭來,瞅著孫夫人說道:
“四夫人當初將四娘子嫁進呂家的時候,是不是連同這兩個丫頭的賣身契,都給了四娘子?”
孫夫人驚叫了一聲,然後捂著唇說不出話來。
她完全將這事給忘了。
儀羅瞭然地笑了,說道:
“奴婢也不知道四娘子出於什麼目的,竟然將陪嫁過去的,丫頭、婆子的賣身契,全都給了呂家。現在,留下侍候四娘子的人的賣身契,嚴格來說,應該都算是呂家的人了。”
出於什麼目的?
不用問,孫夫人和趙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哪裡是付紋樂意給?
根本就是呂家人,強要了去的。
看著付紋在家裡橫,在呂家,乖得跟只小貓似的。
既然她們的賣身契捏在了呂家人手裡,那麼,她們聽命於呂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儀羅笑了笑,卻說道:
“奴婢聽芍藥說,她們的賣身契,實際上,是在六娘子手上。而她們這樣做,也是受了六娘子的支使。”
聽了這話,付新不知道怎麼的,反倒將心放下了。
就好像一直擔心的事,成了事實之後。
反倒就不擔心了一樣。
付新想起了最後一次,在粥場見到付悅時的情景。
這時候,付新才知道,原來呂簡和付悅又搭在了一起。
可是,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付悅對她一直不肯放過?
付新無論怎麼想,卻也是想不明白。
付紋這時候,卻突然叫道:
“不可能,你們騙我,她們一直對我很好,怎麼可能?你們是想將我身邊的人全都換了,我好隨你們處置,怎麼樣都行了。”
事實擺在哪兒,可是付紋就是不肯信。
付新也沒有義務幫著付紋。瞅了眼孫夫人,付新淡淡地說道:
“既然四姊姊信她們,就將她們放了吧。別說咱們要處置四姊姊的人,好像咱們欺負人似的。”
儀羅聽了,一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