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過量不幸罹患肝癌病逝,使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王炳痛不欲生。想要幹立委的長子王凱返鄉叄選縣長,這小子不知是否無膽,總跟他老爸說:“拖一下,等客觀形勢改善了再說。”
什麼是客觀形勢?王炳不懂,所有的形勢全一把抓,縣長的位子幾乎是手到擒來,他兒子到底擔心什麼?
長子不願叄選、女兒又太幼齒,選民恐怕不會接受,他王家的政治生命豈非要斷送在他王炳手中?
每念及此,王炳就有一堆怨氣要出。若是在他老爹王炎的墳上,他可是會哭出眼淚來的。
張靜波的來訪,教王炳開心了些。他一直很喜歡這個年輕人,挺實在且儀表堂堂又言之有物,絕對是個未來的政治明星。只可惜張靜波結婚太早。
在王家懸滿扁額偌大的廳堂中,王炳接見了這個年輕人張靜波。近年來身為地方上一大政治勢力,或者稱為一大霸主的他極少露面的;不是因為他愛惜羽毛,實在是中風的關係。
一年前中風的警訊,使王炳斷然放棄了競選議長的念頭。緊急煞車在政壇上叫急流勇退;退的可是自己而不是兒女,所以他對兒女的前途更加關切起來,尤其在他次子王方過世之後。
由傭僕推著輪椅出來與張靜波見面,是他老很不願意的,不過為了兒女他不能顧及自己的顏面了。
“很難看是吧!”王炳一到大廳即對張靜波說:“如果你想羞辱一箇中風的老人,現在是時候了。”
“王老,您別這般自損。”張立委馬上起身迎接他:“我們都是靠著您成長的吶!”
“你過謙了。”王炳向後揮揮手,推輪椅的護士小姐自然退了下去,然後他才接續道:“靜波,我問你,我認識你多少年了了?”
張靜波那小腦袋瓜子馬上拋棄了所有邪淫不潔的事物仔細回憶起來,過了大約三十秒方答道:“二十二年了吧!”
“那時候你還是個學生對不對?”王炳坐在輪椅上笑了:“你寫信給我,說你家境清寒請求我援助學費。結果我要助理回你一封信,要你把清寒的理由說個一清二楚;你也回信了,然後我就寄了學費對不對?”
“王老,您的記憶真是沒話說呀!”靜波有些尷尬地挪動了他的屁股:“您是我的衣食父母,終生難忘。”
“僅止於此?”王炳不懷好意地望著他。
“對不起,王老,我不瞭解你的意思。”他老實道。
“很簡單,今天我邀請你來只有一個目的。”王炳道出原委:“我的兒子王凱不說,他與你是同事,未來發展如何全靠他自己;至於我的女兒王娟,就得靠你提攜了。在我的想法,她當到縣長即可,也算對王家有個交代了,往後的發展就不是你我可以主導的,你說是吧!捧她到這位子上,吾願足矣!”
“王老”靜波壓低了聲音:“現在的局勢非你我二人可以控制得了的。”
偏在此時王家的小丫頭王娟出面了,衝著低聲談話的他倆人道:“要出賣我,也得選日子是吧!”
“小娟,把奶賣給誰?”張靜波有些惱火地道:“我跟奶老爸談的絕對是為了奶好。”
“再好,也好不過小阿姨對不對?”王娟在他倆中間的沙發上落了座:“小阿姨是靜波哥一手調教出來的,這種師徒關係豈是我王家可以插得上手的?”
“小娟,奶言重了。”張靜波立委當著他父女倆反倒有些結巴起來:“真要┅要把我算┅算成哪一派┅派系┅系的話,我還不是你們王┅王家這一派┅派的。”
“那就對了。”王娟高興地拍起手來:“張哥以後你就別去拍小阿姨的馬屁了,總有一天我會取代她。”
“休要胡鬧。”王炳斥責她女兒:“奶的作為我最看不慣,什麼叫「政通人和」?偏偏奶是四處樹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