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臉陷在枕頭裡,烏髮四散,現在看來,她當時根本沒穿內衣,只是抱著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聊天,像是困極了。
【早飯吃過沒有啊?】
【姑,你不要睡懶覺……】小言賦推了推言戰的肩膀,言戰“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
小言賦根本拿不動錄影機,就把錄影機扔在一旁,畫面就停在了言戰的睡臉上,小言賦一會兒戳戳言戰的臉,一會兒戳戳她的肩膀,可言戰就是睡了醒,醒了睡,反正不起床。
過了很久,小言賦就爬到言戰身邊,喊著喊著,自己也睡著了。
不過兩個人都沒睡很久,就被言忱叫醒了【都起床,吃早飯了!】
言忱關掉了錄影機,畫面就此轉黑——這是家庭錄影的第一盤,是言賦兩三歲時
候拍的,每次三個人出去玩,柏南箏都會陪同,然後拍一些畫面,不過通常只有言戰對著鏡頭說得最多……
按下重播鍵,言賦一口一口的抽著細雪茄,在嫋嫋的煙霧裡,看著畫面裡開開心心的言戰……第二遍還沒看完,手機就響了,是小賈打過來的,他接起來,說:“會議就在今天開吧。嗯。媒體那邊,要是真問起來,你就說,言總身體不適,正在休養中,謝謝他們的關心。”
那頭的小賈頓了一下,輕聲問:“還是……沒訊息嗎?”
“沒訊息就是好訊息。風浪暫時是過了,不過辛苦你了,暫時不能給你放假,省得讓別人疑心。代我請那些助理喝咖啡吧。”
“好。應該的。謝謝副總。”小賈掛了電話,言賦近乎一夜之間長成了大人,小賈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言戰的影子,不知不覺間也開始信任他的決定。只是,小賈又懷揣著希望的按下了顧雙城的手機號,那頭依舊是關機。
他愧疚的想著,當時如果自己能儘早察覺言戰的不尋常,也不會在前幾日被言齊那邊的人殺個措手不及!言戰和顧雙城都不見了,這說明兩個人應該是在一起的。小賈又鬧不明白了,言戰的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提早歷練一下言賦?如果是這樣的話,已經十天了,夠了,怎麼還不見歸來?從柏南箏手上接棒,成為言戰第二個任期最長的秘書那一天,賈登科就希望自己能比柏南箏做得更出色,現在呢,頂頭上司在他手裡不見了!
小賈嘆了一口氣,言戰從來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狀況,言戰也不可能捲款潛逃,她根本沒有動她銀行賬戶裡的一分錢!言戰更不可能在這個集團內部幾家大上市公司都面臨財政危機的時候,不負責任的逃走!那些猜測裡的言戰,不是言戰。……小賈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無助,以前言戰是他的燈塔,無論多晚多黑,他和很多人一樣,言戰靜靜的立在那兒,做什麼都覺得安心,只要有言戰在,黎明很快就會來了,而現在,只覺得往前走一步就是無底深淵。
不知不覺間,賈登科發現,自己已經把言戰和言氏當成了他生命裡的一個分不開的重要一塊,他的婚禮,言戰的禮物最貴,他父母過世的時候,言戰給他放了個大假,葬禮也是言戰特意吩咐言宅的陳管家一手經辦的,在鄉下那地方,他父母的葬禮是最風風光光的。
言戰對待得力的下屬都很好,小賈抬起頭,看向在辦公室裡忙碌的所有人,氣氛和平時不一樣了,言戰“御用班底”的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稱不上痛快,和言齊一黨的廝殺愈演愈烈,紙是包不住火的,火一旦燒起來——
小賈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多想,又面色如常的埋首於繁瑣的工作中
。
他相信這棟離言戰的辦公室最近的整個辦公樓裡,每一個人都和他一樣,相信著,言戰很快就會歸來。
她一定知道,所有人,都在需要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含一殿下,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