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鳶忽然感到一股涼意從脊椎直躥頭頂,錯愕的目光直視著他,“為什麼?”
段絕垣鬆開掬住她下巴的手,突然變得安靜沉默,嘴角隱約可見一抹邪笑,“因為我拆了你的工作室。”
段飛鳶震驚地抬頭望著眼前這個渾身充滿邪惡、恐怖的哥哥,“你……拆了我的工作室?”
“沒錯,我就知道你會不聽我的話,所以索性先下手為強。”段絕垣陰鷙地冷冷邪笑。
段飛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憤,臉色頓時一陣泛白,雙手緊揪著被單衝著他大吼:“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只是不爽。”段絕垣露出十分憎惡的表情。
“不爽?”段飛鳶感到羞辱與憤恨剎那間竄進心頭,只為“不爽”,他就能毀了她的工作室?
“你憑什麼?又為什麼?” 憤恨的淚水不爭氣的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就憑我是你哥哥,你就是因為幫他們做什麼鬼風箏才病倒的。”段絕垣理直氣壯、輕蔑地甩了一下 頭。
“你……”段飛鳶又恨又惱地瞪著他,隨後又低下頭,“這是我的興趣。”
“我才不管什麼興趣不興趣,當初我為你設計一間工作室,不是要讓你替一些不相干的人工作,而是讓你有打發時間的空間,既然你不聽話,我只好毀了那工作室。”段絕垣嚴厲的指責她。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段飛鳶的心情已頹喪到了極點,無力再與剛愎自用的男人強辯。
段絕垣極不悅地緊鎖眉頭,猛地轉身走出她的房間,開啟房門時卻撞見站在門口的段然和佳美,他生氣地閃過他們徑自回到他的房間。
段然和佳美目送段絕垣大步離開,他們能感覺得出來,段絕垣的每一步都透露著明顯的挫折與憤恨。從虛掩的門縫中,他們只別見淚流滿面的段飛鳶。
段然望著佳美,“這兩個孩子……”
“其實這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對常在家中的我來說,這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我早已經司空見慣,只是……”佳美憂心衝忡地看著段然。
“你發現了什麼?”段然揣測著妻子臉上的憂愁。
佳美拉著段然,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一直在猜絕垣的心態。”
“為什麼?”段然被佳美的話給弄糊塗了。
“有時我能體會出絕垣對飛鳶的關心,彷彿已經超出一個做哥哥對妹妹的愛;有時又覺得絕垣似乎一直欺負飛鳶,我真的猜不出咱們絕垣的心態。”佳美將多年來的觀察詳盡地說給段然聽。
段然訝異地注視著佳美,“你是說……絕垣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妹妹?!”
“妹妹?老公,你別忘了,飛鳶不是我們生的,她還是絕垣在孤兒院裡千挑萬選才選中的‘妹妹’。”佳美的話中隱藏著玄機。
段然錯愕且震驚地望著佳美,“你的意思是說……”
“別說是我的意思,這一切都得等到咱們絕垣表明心跡才能算數,再說我們都制不了絕垣,但是惟 一能牽動絕垣心緒的,似乎只有飛鳶。”佳美神色凝重地說。
段然沉默了半晌,回憶著段絕垣在成長的過程中,是真的讓他和佳美頭疼不已。他的惡作劇讓身邊所有人叫苦連天,但是自從收養飛鳶之後,他雖然依舊不改整人的惡習,但是他絕不會去整飛鳶,隱約中還不時露出幾分疼愛。
“經你這麼一提,我也感覺到了,但若要說絕垣對飛鳶是出自於完全的關愛嘛,又覺得絕垣對飛鳶有些殘忍,我實在不敢妄下斷言。”段然神情猶疑。
佳美困惑地噴了一聲,“你說的也對,唉!我也摸不清楚。”
段然無助地苦澀一笑,“怪只怪我們生了一個既邪又怪的兒子。反正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全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