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在五歲那年因病夭折了。眼見著後繼無人,忠勇公人到中年,還在不斷地收通房、努力耕耘著。卻說前幾日,忠勇公夫人到廣濟寺進香,向神明求嗣的時候,無意中見到了一名瀟灑少年郎,生得與年輕時的忠勇公簡直一模一樣,當下就心生歡喜,悄悄讓人探問是哪家的兒郎,想收為義子,讓他再帶個弟弟出來。
哪知這一問,竟問出了十九年前的一段烏龍事件。當年忠勇公夫人所生的嫡子,因難道而落下了病根,才剛剛出生五天,忠勇公夫人便在術士的建議下,讓乳孃和管事媽媽抱到廣濟寺來做法事。誰成事,當時剛剛考上進士的錢學同的夫人,也帶了剛出生不久的兒子來做法事。法事是在兩個大殿做的,但是沐聖水卻都是安排在暖房裡,和尚們不知怎的,竟將孩子抱錯了。
楚太妃感嘆道:“第二天錢大人就出了外任,直到去年初才回京,哪個知道竟會發生這種事?真是天可憐見的,幸虧現在找到了。……只是忠勇公的嫡子如今好好兒的,錢大人的兒子卻……唉。”
俞筱晚真覺得跟在聽戲文一樣,忍不住問道:“孩子抱錯了,乳孃竟看不出嗎?”
楚太妃笑道:“你沒生過孩子,自是不知,小嬰兒啊,若斤兩差不多的,看起來真就沒什麼區別,因而寺裡的僧人才會弄錯。而且小嬰兒真是一天一個樣子,當時寺裡的大師給孩子在額頭和臉上,畫了幾道符,整張小臉紅彤彤的,幾日後才能清洗,哪裡還能認得出來?只是後來那錢公子生得越來越不象錢大人夫婦,錢大人和夫人才起疑的。又聽得忠勇公夫人詢問,這才慢慢探問,推敲出來的。”
俞筱晚訝異地挑了挑眉,楚王妃卻是無比欣喜地道:“那孩子我已經瞧過了,真的與大哥年青時生得一模一樣,肯定不會錯的。待太醫院滴血認親後,就能認祖歸宗了。”
楚王妃非(提供下載…3uww)常希望兄長能有嫡子承繼爵位,因為她再無嫡親的兄弟,按本朝的律法,若無聖上下旨恩准,任何有爵位之人都不能從旁支抱養嗣子,這樣的話,忠勇公的爵位後繼無人,朝廷就會將爵位收回去,她們忠勇公府的富貴也就到頭了。
眾人感嘆一番,又聊了會子閒天,便各自散去了。
楚王府都是各院自己吃自己的,除非是年節上,或者家中有喜事、長輩傳召的時候,才會在一起用膳。這倒是給了俞筱晚便利,不用總是在楚王妃的身邊立規矩,況且她今日才送了一份重禮,楚王妃雖然覺得這是兒媳婦應當孝敬自己的,可一時也拉不下臉使喚她,今日就放過她算了。
回到夢海閣,君逸之便收起了無所謂的笑容,神色沉斂起來。俞筱晚不由得問道:“逸之,你怎麼了?”
君逸之看著丫鬟們上了新茶、布好糕點、果品,便將人都打發下去,拉著妻子坐到自己膝上,小聲兒地道:“忠勇公,你聽這封號就自然能明白,他祖先既忠且勇。忠勇公的祖父,是陪著祖皇帝打天下的開國功臣,手中有十萬兵馬。”
俞筱晚神情一震,用力眨了眨眼睛,同樣壓低聲音小聲的道:“你是說,這位錢公子,不一定是忠勇公的兒子?”
君逸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或許是、或許不是。當初抱錯嬰兒,或許是真的、或許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或許是早就有人安排好的。這麼說吧,舅舅自然是不願意自己的爵位無人繼承,可是若要假裝抱錯了孩子,可以從原氏的旁支中挑選一人,怎麼也不會挑到錢家去。這位錢公子,自小在邊陲長大,誰知他結識了些什麼人,學的又是些什麼。若當初是有人故意為之,那就有可能是特意為接掌十萬兵馬而培養的,若是無意的,為何錢大人和錢夫人對兒子的身世早有懷疑,回京任職已有一年餘,卻在前幾日才被舅母無意間撞見?”
俞筱晚點了點頭,其實軍政家國這類的大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