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並未多坐,急匆匆離去,這次滿月酒不同以往,皇上會有聖旨和賞賜下來,不能有任何閃失。
她回了瀲灩閣,早飯糊弄了一口就開始傳喚管事的媳婦。安排好一切事務,她又去老太君那邊請示回稟。
老太君對這次滿月酒也十分重視,細細的聽了她的回稟,對她的安排非常滿意。
“嗯,就照這樣安排下去吧。”老太君笑著說道,“你辦事妥帖周全,交給你讓人放心。”
侯夫人趕忙自謙了幾句,無非是說自個婆婆調教有方等等。老太君聽了自然是受用,越看這兒媳婦越滿意。不過想到這幾日府裡的傳言,她又皺起眉頭來。
“等這滿月酒完事你就清理清理內院,別讓兩個蹄子玷汙了侯爺的清譽。放心大膽去做,若是老大敢對你發火,就往我這個老太婆身上推。我就不信了,為了兩個丫頭,他還反了天了不成?”老太君用手中的柺杖捶著地,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她這三個兒子當中,屬侯爺打小就讓人省心,可沒想到這老了老了竟犯起糊塗。看樣子是舒坦日子過久了,攤上賢惠大度的媳婦把他慣出壞脾氣來了。這次她咬堅決站在兒媳婦這邊,不能讓兒子胡作非為!
侯夫人對侯爺已經心灰意冷,打算由著他去鬧騰。她這輩子有出息的女兒,孝順的兒子、兒媳婦,可愛的孫子、孫女,足夠了!
眼下聽了老太君的話,遲疑了一下淡淡地回道:“老太太不要聽信傳言,沒得氣壞了身子。內院之事傳揚出去是我的疏忽,往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老太君聽罷瞧了她一眼,片刻才嘆了口氣。她閉上眼睛幽幽的說道:“這內院交給你打理,我不該指手畫腳。你記住我曾經跟你說得話,別總像個受欺負的小媳婦。這幾日安排滿月酒的事你也累了,下去好生歇著,明天才是重頭戲。”
侯夫人聽了忙站起身告退出去,心中覺得既感動又有些愧疚。她明白老太君的心意,可卻不想那樣去做。打發了兩個丫頭又如何,侯爺的心收不回來,無非是增加二人之間的敵對罷了。
她不想到這個年紀還生事端,侯爺喜歡做什麼就隨他去,她管好內院守住屬於自己的幸福就成了。
出了安福居,她剛剛拐過假山,就看見房貴妾帶著丫頭往聽雨閣那邊去了。
這段日子她瞧見房貴妾好幾次,每次都是往聽雨閣去,看樣子她跟二房走得很近。
這房貴妾性子爽利說話滴水不漏,因為是老太妃的親戚在府裡倍受老太君喜愛。不過她從不爭搶什麼,似乎是專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侯夫人總是覺得她不簡單,這些年在大房、二房之間來回應酬,倒是左右逢源,光是這份手段就讓侯夫人不得不側目。
侯夫人瞧著她的背影思忖了一會兒,隨後才扭身走了。
第二百四十
宜宣出了瀲灩閣,剛剛走到園子拐角處便見侯爺行色匆匆的過來,急切地樣子倒是少見庶色可餐。
“父親。”他忙上前見禮,侯爺好像才發現他的存在,硬生生才停住腳步。
“哦,是你啊。”侯爺瞧了一眼他過來的方向,“從瀲灩閣來的?”
“回父親,兒子聽說母親病了過去探望,眼下媳婦兒留在那邊侍奉呢。”他聞言回著,還特意瞥了一眼父親的臉色,“請了大夫進來瞧過,藥也吃了,不過母親精神不太好或許是這陣子累著了。”
侯爺聽了眼神一暗,拔腿走了兩步又停住,揹著手瞧著瀲灩閣的方向擰眉站著。他心裡惦記侯夫人的身子,可又有些不敢去見,生怕她見了自己再似那晚一般掉眼淚。
侯夫人滿臉是淚的模樣一直在她腦子裡盤旋,每每想起便覺得心痛。回想他們夫妻在一起的這二十多年,何時見過侯夫人掉過眼淚?她一定是傷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