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子睿恍然大悟,“父親直接告訴我不就了事,非要讓我過來問母親。”
桂園臉眼睛都不敢抬,趕忙催促兄弟二人上車走了。她一扭頭,瞧見林長山嘴角噙笑的過來,還不等她發難,林長山已俯下頭輕語道:“夫人的身子可好了?晚上為夫接著幫你按摩推拿,一定會讓你舒舒服服!”
“你……”桂園又羞又氣,瞥見小紅出來只好忍下,不等林長山徑直往外面走。
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像小貓爪一般,抓得她心裡癢癢的。等晚上回來再跟他算賬,桂園在心裡暗暗唸叨。
她剛進二門,就瞧見小丫頭帶著大夫急匆匆往賞菊園奔。到了臨風居才聽若溪說,房貴妾一大清早又吐了血,眼下昏迷不醒了。
昨個兒她陪著若溪去看望,房貴妾臉上還帶著一分顏色,怎麼一晚上的功夫就嚴重了?
夏末悄悄告訴她道:“這三姨太太嫌七姑娘的嫁妝太過單薄,便在三老爺跟前鬧。三老爺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自個姑娘的婚事辦得寒暄自然是不依。可等三太太把預備下的嫁妝單子擺出來,卻一樣都不曾少了。府裡前幾位姑娘出嫁時有什麼,七姑娘就有什麼,哪裡單薄了?”
“那三姨太太鬧什麼?三老爺怎麼又信了?”她疑惑地追問道。
“單子是差不多,可這東西就差得遠了。同樣寫得珍珠項鍊,人家四姑娘的是真正的海東珠,七姑娘的就是一般的珍珠。這樣的物件還不是一兩件,三姨太太精明的不得了,自然看出其中的門道來。
她在三老爺跟前哭得背過氣去,三老爺不能不管。可這三姨太太終是沒徹底看出門道,雖然七姑娘的嫁妝是三太太負責,不過沒一件都在三老爺跟前過了明路。
三老爺也想一律用最上等的物件,可腰包裡沒那麼多銀子,只好在字面上做些文章。如今三姨太太一鬧,倒是眾人皆知。三老爺面上不說心裡卻氣,去了三姨太太屋裡,他頭腳走三姨太太后腳就吐了血,他卻連頭都沒回。”
說到這裡綠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們三房的是非別說是咱們奴婢,就是二奶奶都不過問。先別說這三姨太太得勢的時候如何狂妄目中無人,單說是給三老爺生養了三個孩子,沒有功勞還有些苦勞。可憐三老爺心狠,人都不行了竟然連大夫都沒去請。”
桂園聞言一陣沉默,繼而心頭湧上一股別樣的感激。林長山對死了的前妻都尚且負責任,試想日後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必然不會置之不理。她感激若溪替她選了個好人,感激老天爺讓她遇上林長山。富貴如何,風光又怎樣,到頭來都不如有個心疼負責任的好男人在身邊。
若溪聽說房貴妾怕是不中用,早已經打發人去了馬府,把房貴妾的情況細細的跟宕桑汪波說了一遍。宕桑汪波配了些藥末,讓去的人帶了回來。
“二奶奶不是要給三姨太太送藥去吧?”桂園見了不解的問著,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房貴妾曾經做過的齷齪事。
“我就是要去送藥。”若溪聞言笑了,“好戲才剛剛開始上演,女主人公掛了怎麼可以?”說罷眼中有一絲凌厲閃過。
若溪親自往賞菊園走了一遭,碰巧見到老太君也在。房貴妾畢竟在老太君跟前服侍孝敬了十多年,聽說她吐血昏迷,老太君如何能不來?
宜凌和彩瑕、芸瑕都圍在床邊抹眼淚,三太太挺著肚子坐著。
“過年的時候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不中用了?”老太君滿臉悲慼,“我這個老太婆活得太久,反而折了兒孫的福氣。老天爺就該把我收回去,讓其他人都好起來。”
“老祖宗不要傷心,我帶了秘方來,只是不知道三姨嬸母這種情況能不能喝。”若溪掏出藥包,遞給老太君瞧。
看著躺在床上死過去一般的房貴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