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見若溪空著手,哭喪著臉,心裡湧上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侯爺見到她魂不守舍,勸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操心了。皇上是明君,還能為難功臣的家眷不成?”
聽著侯爺話中有話,不過侯夫人知道這涉及到朝堂之事,侯爺不想說她就不追問。
快到晚上的時候宜宣才回到侯府,他顧不得跟母親、祖母問安,一進二門就往臨風居趕。
“世子爺留步!”他才到臨風居門口就被桂園攔住,“奶奶說了,若是世子爺回來請先去給太太、老祖宗等人請安,她不想再多背上一條狐媚子的罪名!”
宜宣聽了眉頭緊皺,遲疑了一下還是扭身去了。桂園不由得嘆口氣,看著滿身風塵,滿臉倦色的世子爺,她還真是覺得奶奶有些心狠了。這人剛剛從戰場上死裡逃生回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讓自己轉告這樣絕情決意冷冰冰的傷人話。
明明兩個人相愛的不得了,偏生一個從宮裡回來便傻坐著不言語,另一個就聽話的乖乖走了。桂園侍候若溪多年,親眼見識了宜宣的深情款款。別說是若溪生氣,就是週一下眉頭,宜宣都會馬上哄。如今這是怎麼了?大半年多沒見,感情生疏了?
桂園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回去覆命,覷著若溪面無表情的樣子覺得心驚。
“你把逸然和菲怡都送到太太那邊,另外去瞧瞧菲虹,就說她父親剛剛回來需要休息,就別過來打擾了。”若溪輕聲吩咐著,“上房不用留人侍候,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靠近!”
桂園不敢多問,趕忙下去安排。等到宜宣匆匆忙忙再次回來,覺得上房四周安靜的有些奇怪,侍候的下人都跑去哪裡了?
不過他無心想這些,只想快點見到若溪,她不知道氣成了什麼樣子,剛才竟不讓自己進院子。只是她說得有道理,他回府不先去給母親、祖母請安,而是迫不及待的回來看媳婦兒,旁人不敢在自個身上詬病,一準會背後說她的閒話。
安提娜在金殿之上的咄咄逼人他全都聽見了,若不是有太監拉著,事先又被皇上威脅,他早就衝出來了。
聽見她嘲諷安提娜出一百零一萬兩銀子,他忍不住暗自發笑,不愧是他林宜宣的女人,就是有魄力、有氣場!聽見她說要捍衛家庭,護住自己的夫君,宜宣感覺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悸動興奮。可聽到若溪最後那番話,他的心又鈍鈍的疼起來。
茫茫人海之中他找到了若溪,在經過種種之後越發明白她的好。愛情在最初相遇的那一刻碰撞出火花,可生活並未讓它消失,反而融入彼此的骨血。尤其是上戰場的這半年多,親眼見到生命的脆弱,死亡變得稀鬆平常,這讓他越發懂得擁有的一切是多麼彌足珍貴!
一想到她竟然要跟自己和離,就像被剜了心頭肉一般痛徹心扉!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開若溪的手,誰都不要妄想分開他們。
走到若溪臥房門口,他的腳步越發急切起來,推開門,裡面空無一人,這讓他一怔。
他進了內室,又從後打通的小門進了小書房,見到若溪就坐在書桌前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若溪生氣離家,他有好多話想要說給她聽。
“溪兒,我好想你!”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可沒有一句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他大踏步走過去,可還不等他靠近若溪卻突然站起來。看著走到桌子另一邊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的若溪,他滿臉的急切。
“溪兒,不是你想得那樣,你要給我解釋的機會!”他急忙說著,心裡埋怨皇上,竟然跟那個腦筋有毛病的安提娜胡鬧。
若溪冷冷的看著他,回道:“不是我想成哪樣,而是聽見了,看見了!我等你回來好久了,想來安提娜公主也不會有太多的耐性。和離書我已經寫好了,什麼我都不要,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