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睜開眼朝著胡嬤嬤揮揮手,胡嬤嬤見狀停下退到後面。
“看來你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既然如此就該知道我沒罰你媳婦,是她自願的!”老太君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事情出在臨風居,她若是不領罰就會讓人說三道四,還會讓逸浚的處境艱難。”宜宣對若溪的想法很理解,“可是這件事確實不是她的錯,誰能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娘娘和皇上都是明事理之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必定不會責怪。至於逸浚出手打人的事,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領不教之過。我會好好反省,日後會好好教養逸浚,還請祖母息怒!”
老太君聞言竟笑了,說道:“看來你看得很明白,皇上不會動怒,你媳婦也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才主動受罰。可為什麼你還急叨叨到我跟前求情?你這小子一遇見媳婦的事就方寸大亂,倒真不像是你原來的性子!”
“父親進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她在佛堂跪這麼久怎麼受得了?”宜宣皺著眉頭說道,知道老太君對若溪不是一點氣沒有。畢竟傷了大皇子,折損了皇家的威嚴,德妃娘娘面子上不好過。逸浚受了委屈又受了傷,老太君是兩邊心疼,只好拿若溪撒氣了。
老太君覷了他一眼,罵道:“混小子,我每日在裡面跪著唸佛一跪就是一個時辰,也不見你有一句擔憂的話。還不趕快回去看看逸浚,他今日是受了委屈了。”
宜宣聽了只好回去,心裡卻擔心若溪派人去宮門口打聽著。他回了臨風居,卻見宜宣直挺挺跪在院子裡。
“這又是唱得哪一齣?你惹得禍還不夠多?”他見了罵著,“還不快進屋去!”
“母親受罰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我跪在這裡等她回來!”逸浚硬邦邦的回著。
他聽了問道:“下次你還動手嗎?”
逸浚聽罷緊緊咬著嘴唇不言語,小臉憋得鐵青,一副不服輸不低頭的模樣。宜宣見狀心裡火大,讓他跪著反省甩袖子進了屋子。
在屋子裡他是坐立不安,媳婦兒在佛堂跪著,兒子在院子裡跪著,真是讓他鬧心!捱了快半個時辰,外面的逸浚還是不肯松嘴,跪得直挺挺一動不動。這死小子嘴硬脾氣倔得像驢,不知道是隨了誰?他自己就是個倔脾氣,眼下又要怪到旁人身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侯爺派人送了訊息回來,說是皇上知道此事責罰了大皇子,另外還賜了不少東西安慰逸浚。
他聽了忙去安福居接若溪,走到安福居門口遇見若溪打裡面出來,桂園正攙扶著她。
“怎麼了?”他見狀急忙問著,一把扶住若溪的胳膊。
若溪笑著回道:“沒事,是桂園大驚小怪。不過是剛出來腿有些麻,眼下好多了。”
他一皺眉,圈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幾乎是他抱著若溪在走。若不是礙於一路之上有丫頭、婆子,他早就把若溪打橫抱在懷中了。
回了臨風居,一進院子若溪便瞧見逸浚跪在地上。他臉上的紅腫還沒有消退,經過一陣子五個手指印越發的明顯了。
“你罰他了?”若溪皺著眉頭問宜宣,上前把他扶起來。
“臭小子,打人還不知道反省!”宜宣瞪著兒子回道。
若溪拉著逸浚進屋,吩咐丫頭打熱水來。逸浚的腿到底是有病,這樣跪了一個時辰早已經疼痛不堪。剛剛站起來好懸沒摔倒,若溪見了心疼不已。
“你不該對他發火。”若溪還是第一次當著孩子的面數落宜宣,“那個大皇子仗著自己的身份搶了拼圖不說,還連最基本的對人的尊敬都沒有!說實話,若是當時我在場也不會阻止逸浚。打輸了也要打,這事關尊嚴!”
逸浚聞言眼神一閃,細看裡面竟有隱忍的淚花在閃爍。
宜宣聽了想了一下回道:“那也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