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沒有人知道龍五的行蹤,從來也沒有人知道。
沒有光,沒有人,沒有聲音。
長街上留著滿地垃圾,在夜色中看來,醜陋、愚笨而破碎,就正像是被吊在屋上的柳長街一樣。
一個人出賣了自己,換來的代價卻是一頓毒打,他心裡的滋味如何。
柳長街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大叫、大罵:“龍五,你這個狗養的,你這個……”
他將自己知道的粗後全部罵了出來,罵得聲音真大,在這靜寂的深夜裡,連十條街以外的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突聽遠處有個人拍手大笑道:“罵得好,罵得痛快,罵得真他媽的痛快極了。”
笑聲和蹄聲是同時傳過來的,接著,就有三匹快馬衝上了長街,急弛而來,驟然停在屋簷下。
第一個騎在馬上的人仰面看著柳長街,大笑道:“我已很久未曾聽見過有人敢這樣罵那狗養的人,你千萬要接著罵下去,千萬不要停。”
這人濃眉如劍,滿臉虯鬚,看來很粗野,一雙眼睛卻是聰明人的眼睛。
柳長街盯著他,道:“你喜歡我罵那個狗養的?”
虯鬚大漢笑道:“喜歡得要命。”
柳長街道:“好,放我下去,我再罵給你聽。”
虯鬚大漢道:“我就是來救你的。”
柳長街道:“哦?”
虯鬚大漢道:“聽見了你的事,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柳長街道:“為什麼?”
虯鬚大漢傲然地道:“因為我知道被龍五吊在屋簷上的人,除了我之外,是絕沒有第二個人能救他下來的。”
柳長街道:“你認得我?”
虯鬚大漢道:“以前不認得,但現在你已是我的朋友。”
柳長街忍不住又問道:“為什麼?”
虯鬚大漢道:“因為現在你已是龍五的對頭,無論是誰做了龍五的對頭,都是我的朋友。”
柳長街道:“你是誰?”
虯鬚大漢道:“孟飛。”
柳長街動容道:“鐵膽孟嘗孟飛?”
虯鬚大漢仰面大笑,道:“不錯,我就是那個不要命的孟飛!”
除了不要命的人之外,還有什麼人敢跟龍五作對?
柳長街坐在那裡,只覺得自己就像是棕子,全身都被裹了起來,裹得緊緊的。
孟飛就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忽然挑起拇指,道:“好,好漢子!”
柳長街苦笑道:“捱打了也算好漢子?”
孟飛道:“你居然還沒有被那些狗養的打死,居然還有膽子罵他們,你就是好漢子!”
他又用力握起了拳,一拳打在桌子上,恨恨道:“我本該將那些狗雜種一個個全都活活捏死的。”
柳長街道:“你為什麼不去?”
孟飛嘆了口氣,道:“因為我打不過他們。”
柳長街笑了:“你不但有種,而且坦白。”
孟飛道:“我別的好處也沒有,就是有種敢跟龍五那狗養的作對。”
柳長街道:“所以我奇怪。”
孟飛道:“奇怪什麼?”
柳長街道:“他為什麼不來殺了你?”
孟飛冷笑道:“因為他要表示他的氣量,表示他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不屑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其實他只不過是個狗養的。”
柳長街道:“其實他也不是狗養的,他連狗都不如。”
孟飛大笑,道:“對!對極了,就憑這句活,我就敬你三百杯!”
他大笑著,叫人擺酒,又道:“你安心在這裡養傷,我已替你準備了兩種最好的藥。”
柳長街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