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次強調說:“我剛才說了,我希望在本次文壇大會上,浙江只有一個聲音。”
這時候,在旁邊陪客的蘇州本地名士張鳳翼拼命對屠隆使眼色,都是戲曲圈的熟人,能拉一把是一把。
但屠隆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張鳳翼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以“淫縱”罪名被罷官乃是奇恥大辱,與之相關的人物絕對不可能和解。
所以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與沈明臣站在一起,共同發聲啊。
這時候,沈明臣對屠隆問道:“對林九元的意思,你怎麼看?”
在今天,這是沈明臣第一次對屠隆說話。
屠隆又想起了另一個傳聞,昨天別人剛告訴他的。
於是對林泰來開口說:“聽聞林九元近期與松江府豪紳往來密切?”
林大官人很坦誠的答道:“確實如此,而且這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屠隆便站了起來,直接告辭說:“雖然我對閣下沒有惡意,但是恕我這次不能支援閣下了。就此別過!”
“慢著!”張鳳翼情急的叫出了聲。
屠隆頭也不回,瀟灑的背對著張鳳翼揮了揮手,又瀟灑的邁步走出會客廳。
是真名士自風流,從心所欲,放浪不羈。
下一個瞬間,突然從兩側跳出數條大漢,一起動手,直接將屠隆按倒。
然後大漢們熟練的用牛皮繩將屠隆捆了個結結實實,同時又將一卷棉布塞進了屠隆的嘴巴里,阻止了可能會出現的喊叫。
還沒等會客廳裡其他人反應過來,這幾條大漢已經抬著屠隆,消失在院側月門裡了。
別人可能見怪不怪,但第一次和林大官人打交道的老名士沈明臣卻受驚了,下意識指著外面,“啊這.”
林大官人卻像是復讀機一樣,對沈明臣說:“我說過,浙江只能有一個聲音.那麼現在只有伱的聲音了。”
剛才沈明臣也沒能正確理解“一個聲音”的含義,同樣以為是“大家團結起來,共同發聲”的意思。
現在他才真正明白了,林九元所強調的“一個聲音”到底該怎麼解讀。
原來是把多餘的人幹掉,那真就只剩“一個聲音”了!
看著有點兔死狐悲的沈明臣,林泰來安慰道:“沈先生放心,只是將屠長卿從偏門悄悄運出去,然後裝上船送回浙江,除此之外不會把他怎樣的。”
張鳳翼也很擔憂的說:“萬一屠長卿半路想不開,那坐館罪過就大了。”
林泰來答道:“我又安排了四個花榜美人,一路協助看守屠長卿。他要是還想不開,那我也沒辦法了。”
沈明臣無語,屠隆這點人性弱點,簡直被拿捏得死死的。
在坐館背後侍立的高長江跳出來收拾殘局,對沈明臣說:“本來今天你與屠隆之間,必定有一個被抬出去送回浙江。
而另一個才能安穩的走出去,所以要恭喜老先生!”
林大官人回頭對高長江呵斥道:“你又在胡咧什麼?咱們這是文人交際,不要拿過去社團堂口的作風來嚇唬沈老先生!
萬一他日在京師翰苑遇到了沈老先生的侄兒沈一貫,我又怎麼好意思?”
沈明臣:“.”
他這輩子所遇到的最大“朋友”就是徐階,現在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林九元和當年的徐階同在西苑直廬,最後誰能贏?
送走了恍恍惚惚的沈明臣,林大官人依然不得空閒,其他各個方向的戰略都需要操心。
吳縣知縣、公安派領軍人袁宏道來到林府,彙報說:“我們湖廣差不多五五開。”
林大官人嘆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拿下蘇州文壇,而你們公安派連大本營湖北都稱霸不了,實在叫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