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滾,誰讓你們捎帶上別人!若是你們再不知好歹,休怪本郡主讓人幫你們滾回去!”
發覺今日已經吃定了虧,張斌張瑾即便心中再怨毒,此時也只得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兩人看也不看那些被人扔出涼亭的東西,對陳留郡主微一躬身,氣咻咻地帶著護衛小廝回身就走。礙於有惹不起的人在場,兩人也不好撂下什麼狠話,臨去時也就狠狠瞪了張越一眼。
“河間王和英國公俱是英雄蓋世,家裡怎麼會出了這樣沒用的傢伙!”
陳留郡主餘怒未消,衝著那幾個離去的背影又惱火地瞪了一眼,旋即又轉過身來。她只是隨眼一掃房陵孫翰和萬世節,卻在張越臉上打量了許久,這才正色道:“唔,那兩個傢伙既說你是祥符張家的人,那我們也算是同鄉。不過,要不是剛剛你那兩句話說得頗有些骨氣,我才懶得多事。希望你今後真能做到功名直中取,別讓那兩個沒出息的小子看了笑話!”
說完這話,陳留郡主便不再看張越,也沒有往那涼亭中歇息的意思,而是轉身親密地挽住了那頭戴紗羅花飾巾的少女,卻是不復剛剛的正經,而是露出了天真爛漫的笑容:“綰兒妹妹,我父王一向自負棋下得極好,平素就只服姚少師,誰知道今兒個竟在你手上連輸三盤。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以後我也能多贏他幾盤,省得他老說我一手臭棋……咦,你在看什麼?”
被一個身份尊貴年紀卻比自己還小的小郡主給勉勵了一番,張越著實好笑,卻又覺得這小郡主頗有些可愛。他和其他三人打了個眼色,此時正準備走,他卻忽然發現那個頭戴紗羅花飾巾的少女正在看他。而下一刻,對方更是衝他問了一句話。
“張公子可是單名越,字元節?”
張越著實有些奇怪,遂點了點頭。此時那陳留郡主卻犯了好奇,連忙問道:“他剛剛又不曾報名,綰兒妹妹怎麼知道他的名字,莫非認識他?”
那頭戴紗羅花飾巾的少女不禁莞爾,隨即對陳留郡主笑道:“好叫郡主得知,我和張公子這還是初次見面,至於為何知道他的名字,卻因為他是我爹爹唯一的學生,算起來我該稱師兄的。我那爹爹倒罷了,我娘卻常常嘮叨他,這名字可是如雷貫耳。”
說完這句,她便對張越襝衽施禮道:“小女杜綰,拜見張師兄。”
張越此時方才明白麵前這位竟是杜楨的獨女,他的小師妹,一瞬間更想起了之前往杜家避雪蹭飯時杜夫人裘氏的異樣熱情,於是驚異之外也隱約有些尷尬。兩廂廝見之後,他忽然想起陳留郡主剛剛曾提過下棋,更提到過姚少師,照此說來,周王和道衍應該都在這棲霞寺,而且極有可能正在那法堂,所以剛剛安陽王朱瞻塙才會碰了釘子。
先前沒有冒險進那法堂,此時既然有機會,他便對陳留郡主問道:“郡主,我今日和三位友人同來棲霞寺,遊桃林看桃花固然是一樁,同時也是因為直到姚少師最近住在這棲霞寺。我剛剛聽你提到姚少師,不知道……”
“你們是為了見姚少師才來的?”陳留郡主頗為納罕地看了看張越,又掃了一眼那邊的三人,因笑道,“這可是奇了。姚少師雖說在朝中地位尊隆,皇上也很是體恤,可民間對他卻沒多少好話,士子們對他也是詆譭居多。唔,少師只是不肯見朝中官員,對於後輩卻一向和氣,見你們應當無礙的。再說了,就是少師不買別人的面子,也至少會買綰兒妹妹的面子。”
張越此時更覺得奇了,杜楨一向不理釋道,女兒怎麼會和道衍有深交?正疑惑的時候,那陳留郡主卻已經點點頭拉著杜綰走了,於是,他招呼了房陵張翰和萬世節一聲,連忙追了上去。眾人出了桃花林沿原路回到寺中,陳留郡主等人果然進了剛剛安陽王朱瞻塙出來的法堂,後頭的四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心中都道今兒個碰見了巧事。
法堂中空空蕩蕩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