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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部分

“秦公公至今下落不明,此事本司已經與都司臬司會銜上奏了朝廷。今日本司前來拜訪,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不知道秦公公失蹤之後,這市舶公館可有少了什麼人?”

聽到這話,不但劉氏不明所以地愣住了,就連趙管家也是一樣。只不過,後者卻比前者見多識廣,很快就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竟是顧不上什麼主僕,直接開口問道:“藩臺大人怎會問起這個,莫非是疑心府中有人謀害老爺?”

話音剛落,就只聽咣噹一聲,卻是劉氏手中的定窯瓷盞掉在地上跌了個粉碎。大驚失色的她也顧不上衣襟下襬濺上的茶水,滿面惶急地說道:“這不可能!老爺落水失蹤之後,府中並沒有少人,一切都和平日一樣。再說,老爺對下人很好,誰會生出這樣傷天害理的心思!”

看見張越依舊端坐面色如常,趙管家又不好喝止大為失態的女主人,只得介面說道:“太太說的沒錯,藩臺大人,我家老爺失蹤的這幾日,府中確實沒有少人,您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檢。”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忙又解釋道,“不過,端午節前,老爺的養子儀少爺出去辦事,老爺把四個心腹隨從給了他。除去他們,其餘的確實是一個人不少。”

“既然如此,本司有數了。”

張越想起先頭的報信,心裡自是透亮,當即起身告辭。劉氏方寸大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得吩咐趙管家送客,人才出門就又伏在桌上痛哭了起來。而另一頭趙管家陪著張越走上了穿廊,眼見人家氣定神閒,他終於忍不住了。

“藩臺大人可否明言,我家老爺如今究竟如何?”

張越今次親自來一趟,自然不是為了確定這麼一件小事,此時管家主動開了口,他便淡淡地說道:“一個月前,朝廷的新任市舶司提督太監已經定了,是張謙張公公。”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趙管家一下子停住了步子。他不比劉氏這樣不管俗事的婦道人家,對秦懷謹的不少事情都是有數的,之前秦懷謹讓心腹人把一半財富從水路送到京城時,還是他親自去碼頭送的船。此時此刻,他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自家老爺鐵定是失了勢,就是回京也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於是,他這心裡簡直是翻江倒海似的難以平靜。反覆思量之後。他從張越的話隱隱約約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莫非……莫非是自家老爺知道回京之後絕對沒什麼好結局,於是借落水遁了?那自己怎麼辦,自己知道的事情經手的事情很不少,張越如果準備追查下去,自己不是成了替罪羊?

一想到留在這市舶公館的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他冷不丁又打了個寒顫。見前頭的張越也已經停下步子,他索性把心一橫道:“事到如今,大人若有話儘管直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對不敢欺瞞半個字。”

“那好……本司出京之前。御用監王公公讓我捎帶那枚私章出來的時候,曾經說過秦公公送去的那些東西,估值不下十萬兩銀子。本司只想問你,秦公公不在了,他多年提督市舶積攢下來的東西可還在?”

若是換一個人問,趙管家必定會以為人家是覬覦秦懷謹的家底,可此時張越這麼一問,他頓時想到了一個最壞的可能性,一時間竟是撇開張越扭頭就跑。跑出去十幾步遠,他方才醒悟到這一番折騰不知得耗費幾時,連忙又跑了回來,竟是跪下磕了一個頭:“大人先請等一等,小的立刻就去檢視,若是有事即刻來報。事關小的性命,絕不敢耽擱矇騙。”

張越從來就不是輕信之人,但這會兒他卻沒有任何質疑,等到在前頭正廳坐等了小半個時辰,趙管家面如土色地回來,說是庫房中空空如也,他便立刻離開了市舶公館。出了這兒,他立刻馬不停蹄親自去了好幾處地方,直到日落方才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彎腰進了轎子,他不禁長長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