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般捲來。
“對!他現在連劍都提不起來,想要找個體面點的死法都不中了,哈哈。”
“你這廢物怎麼不去死!去陪你那腌臢的老孃!”
……
面對這萬千種對於自己的排兌,他選擇了一貫直白的出擊,不甘的淚線在眼角滑落。
“都給我……滾開啊!”燭烈怫然大怒,他揮拳向著面前的身影打去,蒼白的俊逸面龐赫然間憤怒下來。
原本他以為自己落魄了整整六年已經沒有所謂的憤怒了,可是當這些人對他唯一的親人這樣嘲諷時,自己卻還是無法拋下自己內心深處的尊嚴!
“來的正好。”
然而秦鎮僅僅只是抬起手掌就將少年的拳頭擋住,築基境三階的武者,常人在他們看來只是無力地枯草而已。
“我最近突破到了築基三階,你這沙袋的賤樣子正好!”他以勝利者的姿態道。卻猛然出拳,有著厚重的光華在他的拳鋒處凝成,重重的擊打在少年的腹部,帶起一陣低沉的悶響,又是連連幾拳。
少年滿臉血絲的縮倒在地,心中固然有萬般恨,但是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上,沒有修為的人又有什麼資格獲得所謂的尊嚴,即便是皇室中人,也定要修武,否則物競天擇,就此抹滅!
“瞧瞧這幅死狗的樣子,呦,我們的九公子啊!”
“這東西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我要是這樣早就上吊自殺了。”
“他不還想要和二皇子秦蕭然爭爭帝位嘛,不過我要是皇帝啊,怎麼會給這樣一個一拳打散架的窩囊貨帝位呢?桀桀桀……”
“咳咳咳……”
少年在這些華衣玉飾所圍成的圈子內試著起身,可惜已無力爬起絲毫。
“今夜,乾脆就廢了你這廢人的手腳,也好讓我來取代你的位子吧!”無法想象這是一顆怎樣惡毒的內心,他在為了利益下可以對自己的同宗兄弟痛下殺手,只見秦鎮取出寒涼的匕首。
“原來如此,只要我死了……那個人就會自動把你拉上高位,也正是因為對於王位的垂涎,令你可以把這東西拿來,拿來取我的性命嗎?”燭烈冷視眼前越發逼近的刀刃,不需要思索,就清楚了自己的死會給誰帶來巨大的好處。
秦蕭然,那個用毒計蔣大哥秦淵逼死在逐鹿臺的二皇子,終究是不願讓一個廢人在自己的眼前活著,哪怕只是浪費一點空氣。
所以他暗示秦鎮,殺了燭烈。殺了他這個廢物!
“墨執公主遊夜,雜者退卻!”正在此時,一道充滿威嚴的喝聲傳來。
浩蕩的侍從出現在這宮殿的一角,其上的一道被莊嚴與宏重所充斥的巨大馬車在雨夜中徐徐駛動,前方七匹潔白的獨角龍駒在雨中噴吐著悠長的氣息。
足以顯示來者位高權重,威服八面的背景。
“又是她,每次出現都會攪了我的好事!”豬頭滿臉橫肉一緊,清楚自己今夜是不能如願了,他收起手中的寒光,只得快速退去。
卻在少年的面前丟上了一道暗色的戰諫,揚長而去。
“十日後,在習武場,如果是男人的話就和我面對面的戰一場,我定讓你生不如死!”這是秦鎮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燭烈微微血咳之時。
有著一席黑衣襦裙在夜中展開修長的裙角,來人在侍人的纖扶之下行至少年身前,皎白的面影在雨夜之中透著黑蓮的絕美,透著處處的靜意。
“哥哥很久沒有陪我走一趟夜路了呢。”
身後近千人的車馬水龍無聲間退走之時,她抽出如同璞玉般的手掌,柔聲言道。柔美的彷彿令周遭的雨珠都停止了下落。
“呵呵,自從十年前,對我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阿執。”少年苦笑,並沒有接過她的手掌,